這當然不行。
“那就換過,換過。”
被叫來的兩人繼續皺著眉,沒想到有一天想要安排一個勳貴子弟進軍中還會攔住他們。
裴植批改了一份文書之後,又聽見一人道:“張家那邊從開春以來就一直上報有草原的騎兵前來騷擾邊鎮,說是在右賢王死後,他手下的人不願歸順烏斜單于,獨立分裂出來的草原流騎,想要出兵一口氣剿滅。”
裴植聽到這話,放下了筆:“他們張家坐擁三座城,號稱西北的無冕之王,剿滅一群流匪而已,他們自己的人不夠嗎?”
這明擺著是挖了坑,在等著他們跳下去,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裴植一想,這樣無足輕重、也打不出什麼損傷的過家家,讓風珉去也可以,於是拍板道:“就這個吧,讓他去,給今鋒當個親兵,還有他帶來的那些人,也一起安排進去。”
風珉不是獨自來的邊關,他還帶了幾個人,就算有什麼事,也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了,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他們又再談了一些事務,然後就到了裴植每三日出去巡城的時間。
他把工作交給兩個副軍師,又把給風珉的調令釋出了下去,然後就出門了。
來到元帥府外,可以明顯感覺到風沙比在屋裡大,就算是在春天,邊關也不是同江南一樣春風拂面、絲雨柔和,一樣帶著磨砂一般的粗礪。
只不過街上比起在冬天是要熱鬧幾分,裴植帶著自己小山一般的護衛往前走,並沒有刻意去改變裝束。
因為不管怎麼變,只要他身邊跟的是鐵甲,就誰也不會認錯他的身份。
邊陲重鎮人口繁多,比起他剛來的時候已經不知要熱鬧多少倍,裴植看過攤上出售的商品,這每一寸的繁榮變化,都有他們的努力。
要治理邊關,不光要能打仗,也要能留住人,能讓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安居樂業,他所追隨的主君能打,他便要安穩後方,讓他放心去打。
在去年之前,他以為自己時日無多,還為邊關往後十年的發展留下了完整的計劃,可是沒有想到用不上了,不光自己好了,而且他們殿下還新拐了一個軍師。
儘管她擅長的方面跟自己不同,但裴植覺得她有一顆不輸於自己對殿下的熱忱忠誠的心,就算自己哪天撒手,這些不熟悉的部分落到她頭上,她也會立刻想方設法把這一切熟悉起來,學起來。
算算日子,他們就算要去蜀中一趟,再過一些時日也要來了,他還是很期待跟自己這位新同僚的重逢的。
“軍師大人。”
“軍師大人!來我家喝酒嗎?”
遠離了元帥府,越往熱鬧深處走,就越多人跟裴植打招呼,打斷他的思路,讓他不得不將思緒抽回來,回應這些叫自己的人。
“不喝。”
“戒了。”
“不玩,太醫不讓。”
鐵甲沉默地跟在他身後,聽著自家公子對這些人慵懶的回應,想著他要是早這麼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