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
水連忙上前,扶住了陸小語快搖搖欲墜的身體。
樓梯之上,沈靜妍靠著牆,陰邪地笑著。她盯著那抹背影,沒有任何感激地說道,“陸小語,你今天阻止他們殺了我,我不會感謝你!”
因為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她又怎麼會明白,那種孩子被活生生殺死的痛楚?
陸小語只感覺那份暈旋越來越承重,將她整個人拽住了無底深淵。因為不明白他的心,因為惶恐著這份感情,因為自身所受的傷痛,因為如此的疲憊不堪。
她只感覺自己漸漸下墜,有人將她拖入了黑暗裡。
只瞧見鮮血從她光潔的腿下緩緩流出,流淌在階梯上,印染了地面。
她痛苦地閉著眼睛,彷彿是感覺到某個生命的流逝一樣,不斷地呢喃出聲,“快……快救我……我要……我要這個孩子……我要他……”
愛著這個孩子,因為她是如此愛著他的父親。
承載了這份糾結上一輩仇恨的情感,她是如此無力無奈。
巨大的黑暗席捲而來,她終於消散了意志,昏厥而去。
……
另一頭,司徒皇一行終於以最快的速度從日本飛抵義大利。可是,當他到底義大利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清晨。七月的義大利,碧藍的天,一如他離開之時。
大莊園裡的葡萄漸漸開始成熟,那片絢爛的紫色透著殷紅,預示著今年會是如何得豐收季節。微風吹拂,空氣夾雜著葡萄甜美的氣息。
遠處的小道上,車隊緩緩行駛而來。
大莊園的鐵門沉沉開啟,車隊順利地駛入。
繞過葡萄園,在別墅前停了車。前車座上的寬急忙下了車,走到車後開啟了車門。而同一時刻,司徒皇也是焦急地開啟了車門。
從未有過的沸騰,纏繞著他。
他已經得知她受傷的訊息,他也得知了她被沈靜妍截走的訊息,他也知道她中了槍傷的訊息。他更是在電話裡得知了一個讓他感到傷心的訊息。
司徒皇沉默地走進別墅,宛如垂暮之年的老人那般辛酸。
而他身後,肯以及寬紛紛站在原地。兩人看著他淹沒於別墅裡的身影,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子驚覺黑道之王也有疲憊的時候,黑道之王也有萎靡的時刻。
來不及享受生命喜悅的孩子,早早地夭折。
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想預見的事情,可是卻是發生了。
集體低下了頭。
忽然,頭聽飛過一群白鴿,卻像是對早逝小生命的禱告。
經過一夜的搶救之後,陸小語已經安然地脫離了危險。可是,這一夜確實是心驚膽顫。若是沒有病人強烈的求生*****,恐怕是絕對不行的。
當然了,這一切是司徒皇先前所不知道的。當他聽見組織裡的醫師告知他這些情況之後,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隱隱顫抖,揪緊在一起。
「羽堂主在昏迷的時候,一直說救救這個孩子。她說她要這個孩子。」
司徒皇走到了樓道盡頭的房間,他站在房間前,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這間房門緊閉的房間,忽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是如此愛著這個孩子,她是如此希望留下這個孩子。
對不起,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是他。
司徒皇沉靜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終於伸手握住了門把手。輕輕地轉動門把手,將房門開啟了。視野開闊的瞬間,他瞧見了房間內安靜躺著的人兒。
而她正處於昏睡之中,她的側臉是那樣安寧。
遠遠望去,黑色的長髮纏繞著她保圍著她,她是如此安靜,安靜到連呼吸都是那樣淡。肩膀處的繃帶,還滲出血來。
司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