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哥兒,何必呢?老樹知道你受委屈,反正大家心裡明白就是了。咱們目前可說是同舟共濟,掌舵的是你,你如果撒手置身事外……”
“小侄儘自己的本份,並未置身事外,假使再觸怒了少任主,小侄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古靈沉默良久,遲遲地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不怪你。但請記住,老朽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柴哲懶得多說,默然舉步趨趕。
剽悍的蘇魯克族人甚多,百餘年前從西南的蓋古多遷來,佔據索克圖牧地,夏秋之間,這一帶牛羊成群,青裸滿山。四周牧地邊沿,設有用巨木架就的碉樓,晝夜派人把守,嚴防外族入侵。對過路的零星旅客,相當客氣。但旅客如果人數過多,便嚴格規定分批而行,不許一次透過,用胡笳傳遞訊息,第一批人離開牧地,方許第二批人進入。因此大隊駝商經過時,得多費一天工夫方能過境。
穿過一座樹林,前面聳立著一座位於山坡下的木碉寨樓,靜靜地屹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逐漸接近,梭宗僧格突然站住了,訝然叫:“咦!不對。”
“有何不對?”柴哲問。
“怎麼不見有把守的人?柵門是開著的。”
柴哲定神看去,果然沒看到任何活動的人畜,柵門大開,空間無人、通向柵門的雪地,更沒有任何人畜的足跡。他心中疑雲大起,講然遭:“怪事,確像是空的。”
眾人也隨著止步,古靈聽不懂番語。問道:“柴哥兒,你們說些什麼?”
“碉樓中不像有人;不知何故。”柴哲答。
“這兒就是索克圖牧地麼?是蘇魯克族的住處?”
“是的。但卻不是他們的住處,而是他們留宿旅客的地方。番人住帳篷,夏秋在牧地設帳,春冬遷至冬窩子。這兒只住一些把守的人,春冬行旅絕跡,僅留下一二十個人放哨而已。”
“一二十個人,偌大的碉樓,當然看不到人影啦!走!”到了柵門,柴哲與梭宗僧格首先踏入。
兩顆銀星突從右面的廊下射出,絃聲傳到。
柴哲手疾眼快,一掌將梭宗僧格推倒,自己亦向下一伏。“嗤嗤”兩聲厲嘯,兩支狼牙箭掠項而過,危機間不容髮。
古靈大喝一聲,向門側一閃。眾人隨著喝聲,藏身在兩側向裡張望。
柵內兩側,是兩棟以巨木架就的簡陋木樓,樓下有廊,前面是拴馬樁。廊柱後,兩名番人正拉上第二支箭,躲在柱後發射。
柴哲一躍而起,用番語叫:“住手,我們是旅客。”
兩名番人不加理睬,絃聲狂震,第二支箭破空而至。
當面發箭,柴哲不在乎,向右一閃,左手一抄,兩支箭竟被他一手接住,向前一躍三丈,接近了廊下。
兩名番人大驚,不敢再撥箭,退近木門撞門而人。門砰然一聲,閉上了。
古靈跟蹤搶到,蛇紋杖向木門砸去。
“不可,損壞物件,會引起糾紛。”柴哲急叫。
古靈的杖已砸出,猛地收勢。
另一座木門卻倏然拉開,兩把匕首閃電似的飛出,木門重行閉上了。
古靈一杖振出,兩把匕首被擊飛三丈外。
柴哲閃在柱後,用番語大喝道:“裡面的人聽了,再出手暗襲,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端木長風拾起一把匕首察看,叫道:“是中原武林朋友使用的飛刀,屬於山西柳條溝六合子弟的羊耳刀。”
這是說,發射飛刀的人,不是番人而是中原的武林人物,可能是山西柳條溝六合門的弟子。
柴哲向古靈示意監視木門,自己繞向窗下。
古靈掩在門側,伸杖推門。
柴哲突然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