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數米高的黑色祭壇,在祭壇之上,一名頭戴高冠,臉上皺紋堆壘,看上去老得不能再老的黑衣喇嘛,手捧著一本黑色封皮的古舊書籍,正在大聲唸誦著書籍上的文字。
他的發音晦澀難懂,聽上去好像是藏文,卻又似是而非,他的音調忽高忽低,隱隱間,似乎和那血池中的古怪東西產生了某種莫名的聯絡,每當他的音調變高時,那東西蠕動的頻率就會快上幾分,偶爾間,會發出一聲沉悶之極的怪異嚎叫。
在血池邊上,十餘名中年黑衣喇嘛正各自手持黑色的皮囊,不時地向那血池中撒著黑色的粉末,那些黑色粉末不知是什麼東西製成,一入血池中,便迅速溶解,令整個血池中的血液保持沸騰。
半個小時過後,祭壇上黑衣老喇嘛停止了唸誦,似乎儀式已經告一段落。
他走下祭壇,來到血池邊,看了看血池裡面的血水,微一皺眉,開口道,“這血池中的血液只剩下了一半了,通知貢巴,補充新鮮血液!”
“謹遵大長老法諭!”一名黑衣喇嘛領命而去。
不多時,數百名身穿藏民服飾的男女從谷外緩步而入,這些人目光呆滯,動作僵硬,宛若行屍走肉,一看就是被某種邪術迷失了心智。
在他們的四周,數十名黑衣喇嘛手持皮鞭,好似驅趕牛馬一般,將這些藏民往血池的方向趕去。
一名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黑衣喇嘛快步來到那黑衣老喇嘛近前,跪伏在地,磕頭道,“大長老,今天我一共帶了七百二十四人,不知道是否夠用?”
黑衣老喇嘛微微點頭道,“勉強夠用了,貢巴,你幹得不錯,桑巴聖神會保佑你的。咱們這個聖神喚醒儀式還有最後一天,特別是在最後一天,對血液的需求巨大,你明天一定要儘量多弄些人過來,否則這血池裡的血液一旦乾涸,咱們就會前功盡棄,你知道嗎?”
貢巴叩頭道,“貢巴明白,請大長老放心,實在不行我就帶人去一次附近幾個縣城,把那裡的人都抓過來!”
黑衣老喇嘛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很好,很好,貢巴,你起來吧,可以開始了。”
貢巴再次恭恭敬敬地對黑衣老喇嘛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對和他一起來的那些黑衣喇嘛道,“把他們都趕到血池邊上去,開始補充血液!”
那些黑衣喇嘛點頭應是,揮動手中的皮鞭,把那些藏民趕到了血池邊上,然後這些黑衣喇嘛齊齊從腰間拔出了雪亮的匕首,好似殺雞宰鴨一般,殘忍地將那些藏民的喉管活生生地割斷。
那些藏民直到喉管被割斷,這才清醒過來,但卻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倒在了血泊裡。
大量的鮮血從那些藏民的喉管中噴湧而出,經過血池邊上特別設計的紋路,好似百川歸海一般,汩汩流進了血池內。
這些黑衣喇嘛的動作極為熟練,僅僅十分鐘的時間,就把這七百餘名藏民宰殺殆盡,這七百多人的血液匯入血池內,頓時將原本只剩一半血液的血池充滿,一時間,山谷內滿是嗆人的血腥之氣。
那些藏民的屍體被放盡血液後,就被胡亂地堆在了山谷的一角,數十隻好似小牛犢一般大小的黑色藏獒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瘋狂地啃咬著那些藏民的屍體,大口吞嚥著他們的內臟,好似阿鼻地獄,場面血腥之極。
對於這種場面,黑衣喇嘛們早已熟視無睹,黑衣老喇嘛再次走上祭壇,翻開手中的黑**籍,蒼老的唸誦聲再次在山谷中迴盪了起來。
就在那些中年黑衣喇嘛再次向血池內灑下黑色粉末的時候,小山谷的上空不知何時佈滿了烏雲,一道道蛇形閃電在天空上交織穿行,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雷傳來,響徹整個山谷。
黑衣老喇嘛的唸誦聲嘎然而止,面帶狐疑地看了看上方的天空,口中喃喃道,“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