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是小周吧?”
周萄轉身,循聲望去。幾步之外的地方,站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
昨天沒聽說祁家還有別人,周萄不知對方是誰,捏著手裡的毛巾,有些無措地打招呼:“你好。”
何慕誠見她有些慌,笑著說:“我叫何慕誠,是容暄的助理,我知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
原來是助理,周萄禮貌地說:“你好,何助理。”
只見周萄,何慕誠走近幾步,問道:“白姐出去了?”
周萄如實回答:“她之前確實出去,不知道現在回來沒有,你找她有事嗎?”
何慕誠十分肯定地說:“沒事,我就問問。她一定出去轉手玫瑰花了,你說這種好事,我怎麼沒遇上。”
周萄一知半解,沒弄清楚具體意思。
何慕誠解釋道:“那花容暄不要,讓白姐拿出處理。她見花完好無損,便拿去別的花店轉讓,這可是每天都有的固定收入。”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白會芝那麼緊張玫瑰花,原來是怕周萄搶了她的財路。
可為什麼送給祁容暄的花,會被白會芝拿去轉讓?
就在周萄腦袋中有無數問號時,祁容暄房內傳來一陣碗筷落地的清脆響聲。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何慕誠已經箭步衝過去,開門跑了進去。
門大開著,周萄站在離房門幾步外的地方。祁容暄摔東西了,白會芝特意交代過,她不能進去。怕有事被叫,周萄只能站在門外待命。
床邊的地板上,濺落的湯汁和瓷碗交融在一起,木質湯勺被扔到牆角。
身著居家服的祁容暄瞋目切齒,胸膛因為難以遏制的怒火不斷起伏。注意到何慕誠進來,他抬眸盯著自己的助理。
何慕誠走到床尾的小餐桌前,見桌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小聲提醒:“祁先生,你的電話還沒結束通話……”
祁容暄大呼口氣,抬手就將手機貼近耳朵,眉毛擰成一條線,大聲吼道:“我討厭足球,看屁的球賽!以後別再打電話給我!”
他粗魯地按下結束通話,一把將手機甩到大床上。
見何慕誠站在旁邊不做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怒從中來,叫道:“還不叫人收拾,要我親自去做嗎?”
透過剛才的電話何慕誠算聽清楚這次發怒的原因,祁容暄以前熱愛足球,但自從殘疾後絕口不提。而剛才不知是誰給他打電話,約他一起看球賽,難怪會生氣。
何慕誠走到門外,見周萄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叫道:“小周,你進來把這裡打掃了。”
周萄想起白會芝強調的事,如果因為她擅自進去再引起祁容暄的不滿就慘了。本就在氣頭上,她不想火上澆油。
周萄遲疑地囁嚅道:“可是我不能進去……”
何慕誠微笑道:“進來吧,沒事。”
周萄不得不跟在何慕誠身後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早餐和碎裂在地上的瓷碗。她先蹲在地上,準備將瓷碗碎片撿起來後,再清理地面。
第一次進祁容暄的房間,竟然是這樣氣氛緊張的時刻。周萄不敢多看,低著頭,仔細地將碎片清理掉。
何慕誠從衣帽間的衣櫥裡拿了一套居家服走到床尾,對死死捏著玻璃水杯的祁容暄說:“祁先生,今天穿這套衣服嗎?”
祁容暄仍是不可惹的模樣,他抬眸視線落在衣服上。
想到他再也不能在球場上肆意奔跑,想到那些球服都被扔進垃圾桶,他對自己的怒火悄然升起,剛剛緩下的情緒不復存在。
他的臉漲得通紅,一揮手,手裡的玻璃水杯摔碎在地上!
伴隨著啪的刺耳聲,周萄額頭忽然被刺痛,她“啊”的叫出聲,立即用帶著手套的手背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