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天大的諷刺意味。宋景雯身形一顫,有些站立不穩,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寶兒在哪裡?”
君千棠輕輕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宋景雯壓根不相信君千棠的話,她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從背叛這個男人之後,她就與他,再無意思可能。宋寶兒一失蹤,他就傳訊說要單獨見他,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可是,她不得不忍氣吞聲,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在禹宸仙府中,祁連宗折損得太過嚴重,嚴重到若沒有定嵐的裁決,又扯著宋寶兒的虎皮做大旗,他們連超級宗派的地位也保不住。
這種時候,已不是宋寶兒需要祁連宗,而是祁連宗需要宋寶兒。
“宋寶兒的下落,我的確不知道。”君千棠的神態非常柔和,聲音亦平靜且溫柔,與他當初陷入熱戀之時,一般無二,卻讓宋景雯毛骨悚然,“我只是無意中提起過,妖族的血肉入藥,煉製出來得丹藥普遍都好於單一用藥材入藥,不知半妖的血肉入藥,情況會是如何。”
正文 第兩百四十五章 各做了斷
聽見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這般殘忍的事實,饒是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的宋景雯,全身都控制不住地發抖:“你,你竟唆使旁人,讓他們抓寶兒去煉藥?”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何來唆使之談呢?”君千棠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神色與聲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仿若對情人的呢喃絮語,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宋寶兒在遇到危機之時,能夠變幻成白狼之身,我是在禹宸仙府中見過的。這一次,我也不過是偶然遇見她,隨手對她下了一個變身禁錮的咒法,讓她無法變回人身,順便將訊息散出去罷了。沒有以死咒取她性命,已是我最後的仁慈,你說,是不是?”
宋景雯見到的,從來都是君千棠從容優雅,溫柔體貼的模樣,何曾見識過他真正的雷霆手段?今日一見君千棠軟刀子割肉的手段,她上下牙齒都在打顫,幾乎站立不住:“將她變成狼身,讓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擯棄最後一層虛偽的面紗,可以毫無顧忌地用她煉藥,這就是你所謂的仁慈?倒不如直接用了死咒,讓她魂飛魄散,也好過受這樣的折磨!”
“死咒?”聽見宋景雯這樣說,輕輕笑了笑,說,“殺她,豈不是髒了我的手?”
“你——”
“景雯,你可曾知道,縱然在被諸多門派通緝,狼狽逃亡三年之時,我依舊沒有停止過愛你,並在內心中不停地為你分辨,說你是被逼的,你並不想背叛我。”君千棠打斷宋景雯的話,隨即卻微微揚起唇角,眼中也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但是,在你以情相騙,害我差點萬劫不復之後。我之所以總是在你面前晃來晃去。又對你幾次手下留情,並非難忘舊情,只是想看一看。你有多狠心,順便將這些帳都記下。”
“你對我多狠。我就將這狠毒的程度翻一番,償還給你,給祁連宗。”說到這裡,君千棠的眼中,竟帶了一絲繾綣溫柔,語氣也越發輕柔,“你覺得這份大禮。如何?”
宋景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待重新睜開之後,表面上,她已恢復了冷靜,強作鎮定地問:“我們無法定位到你行蹤的那七年,祁連宗越發張揚的聲勢,是你在推動?”
不等君千棠答話,她的問題就彷彿連珠炮一般,悉數炸了出來:“禹宸仙府之中。你明明有借地利之便,取我們性命的能力,卻故意耍著我們玩,看我們狼狽逃跑。醜態盡出。最後無奈之下,棄車保帥,精英折損大半?”
“出來之後,你與蛟王聯手,又將祁連宗諸多秘密洩露出去,害得祁連宗勢力大降,難以維繫?”
“還有……”
君千棠靜靜地聽著她一一歷數,待她停下之後,方坦然承認:“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