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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鑽研過這些東西,而可能是豔詩的原因,這上面也並未留有署名,所以始終猜不透是何人所作。

“海燕雙來歸畫棟,簾影無風,花影頻移動,半醉騰騰春睡重。綠鬢堆枕香雲擁,翠被雙盤金縷鳳。憶得前春,有個人人共。花裡黃鶯時一弄,日斜驚起相思夢!好詩,好詩。”民信局打烊後,趙子凡便單身一人,閒來無事,剛好歐陽汐囑託了自己這麼一件差事,倒是解了他的煩悶。

趙子凡正讀著詩句,想象著若是與歐陽汐一起念這詩句,會是什麼樣的情形,江大少卻是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拉了他就往外跑。

坐到了馬車上,江大少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原來江大少自從把上了吳小環,日日被她牽著鼻子走,便是晚上什麼時候回去睡覺,出入了何地,見了哪幾個女人都要一一向她稟報,江大少對吳小環倒確實出自真心,可就算是泥人,他也有些泥性,吳小環這麼折騰,幾乎要把江大少給弄出病來了。

而恰巧,吳小環家中似乎生了什麼事兒,江大少見她欲言又止也不好追問,便由得她離去。

難得吳小環不在身邊,江大少想起了以前單身一人時的種種好處,尤其是憶起那嬌滴滴的小柳燕,說話細聲細氣,溫柔體貼,伺候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與吳小環一對比,江大少心中的那桿秤,自然是又偏向了小柳燕這一邊,便蠢蠢欲動向要尋與老相好相會。

感情這位仁兄是拉自己去妓館風流快活,卻又怕吳小環得知,便拉上趙子凡做幌子,為的便是掩人耳目。趙子凡年方十八,乃是血氣方剛年齡,可在現代他活到三十還是個雛兒,又怎會願意跟隨江大少去妓館,白白把自己兩世為人的第一次給奉獻出去。

趙子凡算不上君子,但去惜春苑卻委實讓他覺得有些彆扭,別人去那都是找樂子去了,可他去了,不被那些濃妝豔抹的姐兒把樂子給找了,就算不錯了。

馬車停在惜春苑門口,江大少打起摺扇,掩著半臉便走向前去,老鴇一身花綠袍子,抹了猩紅的胭脂,一張嘴巴,滿口黃牙頓時把趙子凡嚇了個激靈,江大少以前是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便進了去,老鴇見有生意上門,自然熱情招呼。

趙子凡看到這老鴇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哪還有心思尋樂子,眼見旁邊是個茶肆,便道:“江兄,我還是去旁邊飲杯青茶的好,你自去快活,不必管我!於是便乘機腳底抹油,一頭扎進人群之中,江大少只得獨自一人進了惜春苑。

這個茶肆名叫“餘味樓”,開辦已經有些年月,共有三層,一層乃是大廳,專供普通市井百姓飲茶,一壺茶几文銅錢不等,二樓的茶水比一樓稍稍貴點,幾十文錢一壺,且有唱小曲說評書的江湖藝人助興,許多空閒的東京百姓都愛來這裡消磨時光,這裡的表演者檔次要比瓦肆中的說書人,勾欄中的賣藝女子低上許多,只是臨時的草頭班子,但依然深受東京百姓的歡迎,而三樓則是專門為達官顯貴們準備的包間了,那裡的一壺茶那講究就多了去了,湖州的顧渚紫筍一壺一貫錢,江西清江的龍江玉津一壺兩貫錢,建州的龍團勝雪那就是貴的代名詞,下品的五貫錢一壺,若是上品的那就更是天價了。

“餘味樓”大廳擠滿了人,趙子凡倒是不介意在這兒閒坐片刻,可是此時的底層大廳,許多百姓都是靠著牆邊三五成群,或是依著立柱聊天,哪還有什麼座位。

“塵緣苦短嘆人間路長,不能夠容我細思量,繁華瞬間如夢幻一場,世上人有幾番空忙,春去秋來嘆世事滄桑!”

樓下魚龍混雜,人聲嘈雜,樓上卻是別有一番景象,趙子凡踏著木梯,走上二層,只聽得樓內傳來一個悽悽切切的女聲。

此時已近傍晚,來茶肆的百姓無非都是幹完了一天的活,乘這片刻功夫喝口茶,解解乏,又有誰願意聽這幽怨不明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