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兒天天伺候著洪老爺子,只怕要不了三兩年的,火正門裡自己也能做出來八音哨兒了吧?!”
很有些被人揭穿了把戲後的尷尬感覺,納九爺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訕訕地拿著茶碗遮臉:“這不是。。。。。。。洪老爺子也沒地方可去不是?再說了,這做八音哨兒的手藝要是絕了傳人,他也實在是可惜了的。。。。。。”
把茶碗放到了身邊的桌子上,相有豹伸手從衣兜裡摸出了昨晚上洪老爺子拿出看家本事做出來的八個八音哨兒,一個個地在桌子上擺成了一排:“現在洪老爺子先慢慢養著身子,旁的事情咱先不著急。倒是眼面前的事兒,是怎麼讓那畫眉鳥能學會三十六個叫口?”
只一聽這個話茬,納九爺頓時皺起了眉頭:“還真是。。。。。。今兒可是第二天了。等明天那位少爺上了門,我們可拿什麼出去打發他?我說有豹,你不是說你有轍麼?”
很有些神秘地朝著納九爺擠了擠眼睛,相有豹伸手捏起了兩個八音哨兒:“左不過就靠著這八音哨兒矇混過關!只是。。。。。。師叔,我可是聽我師傅說過,四九城裡有一種鳥籠子,叫什麼。。。。。。夾板籠?”
眨巴著眼睛,納九爺莫名其妙地張口應道:“還真有那麼個玩意,不過那都是老官園那些玩葷招兒的小掌櫃用的,咱們門裡可沒人有那玩意!你這是打算。。。。。。幹嘛?”
也不回答納九爺的問話,相有豹卻是再次朝著納九爺笑道:“我還聽我師傅說過,當年火正門裡有前輩跟人鬥畫眉,結果一個不留神,讓人在鳥籠子上做了手腳。雖說當時那鳥兒挺精神,可不出七天,那鳥兒就發了瘟病?”
一臉緊張神色地點了點頭,納九爺情不自禁地壓低了嗓門:“這事兒你師傅也跟你說了?當年就因為這一個不留神,火正門裡飛禽半個月裡死了個乾淨,連人都病了好幾個!後來一幫子火正門裡的前輩細琢磨下來,才明白人家那是拿著瘟雞的血灑到了蒙鳥籠的黑布上。。。。。。。”
湊近了納九爺,相有豹很是認真地朝著納九爺問道:“就用瘟雞的血,就能讓鳥兒得病?一準能成?”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納九爺很有些後怕地應道:“一準沒跑!就三天前,聽人說定福莊那兒就鬧雞瘟。有捨不得的人家把那瘟雞給吃了,才大半個時辰,一家人就全都上吐下瀉,好懸就出大事!”
把多出來的六個八音哨兒推到了納九爺眼前,相有豹利索地站起了身子,朝著納九爺低聲說道:“那這事兒還真吃湊巧了!師叔,您打發九猴兒去一趟老官園,也甭管是啥價錢,先弄回來個夾板籠再說!我這就跑一趟定福莊!”
也不等納九爺再說什麼,相有豹卻是朝著站在一旁的納蘭說道:“師妹,你也趕緊跑一趟同仁堂,抓幾副防瘟病的藥來熬了,火正門上下一個不落,都得喝!再跟門裡幾位坐館的師叔說一聲,在那隻畫眉鳥被人拿走之前,咱們關門歇幾天!”
耳聽著相有豹分派著自己幹活,納九爺倒是沒有一點掌門人該有的架子,只是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成,就照著你說的辦!反正不使葷招兒,這一關也是過不去,就自當是餓極了吃砒霜、渴急了喝鹽滷,咱們先顧著眼面前吧!”
看著納九爺轉身奔了二進院子,相有豹卻是朝著正打算出門抓藥的納蘭低聲叫道:“師妹,你再多抓一副藥!甭去同仁堂,尋那些個小一些的藥房,野藥攤子也成。。。。。。”
幾乎是湊到了納蘭的耳邊,相有豹一口氣說出了二十來味藥名,這才朝著已經開始低聲複述著藥名的納蘭說道:“師妹你可記住了,每家藥房和藥攤上你只能買一樣,可千萬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買!”
輕輕咬著嘴唇,納蘭順從地點了點頭:“那我還得跟水先生告個假,這幾天就不去水先生家裡伺候他做學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