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慣例,“叭”一聲把地上的草壓倒了一大半,差點兒滾下水溝中去。
在林中觀戰的人,全都吃了一驚,瘸子和獨眼同聲怒吼,急步掠出。
君珂轉面向地下的獨臂人招手,冷冷地說:“老兄,起來,這次不算,再來一次試試,你是怎麼個練法的?差勁。”
獨眼光搶到,大喝一聲,虎頭鉤兜頭便搭,勁風虎虎。
君珂向左一閃。叩指一彈,“錚”一聲脆嗚,指風擊中虎頭鉤,鉤向側一蕩,他突然伸腿一勾,獨眼也往側方趴下了,狂叫一聲,用手急忙去揉腳踝活血,大概那一勾不太輕,腳踝受不了啦。
君珂向側飄退八尺,說:“怎麼?你也往下趴?不像話。”
瘤子剛向前衝,一刀劈下,君珂已經不見了,一刀落空,君珂正在他的右後方,向獨眼發話哩,他火速旋身,一刀反削君珂右腰脊。
君珂身形一挫,高不過兩尺,鋼刀呼一聲掠過頂門,他身形也在後伸直,右手從大袖口伸出,快如閃電,一把扣住了刀背脊,右腿斜飛,“噗”一聲踢個正著。
“哎喲!”瘸子狂叫,撒手乖乖丟刀,向側飛跌,“叭噗”兩聲,恰好跌在獨眼身上,滾在一團,那一腳正踢在他的好腿外側胯骨,他怎吃得消?跌倒算是便宜哩。
君珂手扣刀臂,怪聲怪氣地叫:“怎麼?要殺人?天!你真幹,而不是唬人啊!”
兩個歪嘴缺耳大漢一看不對,衝出搶救同伴,一個挺斧迫近君珂,厲聲道:“尊駕真是真人不露相……”
“呸!我不是真人是假人麼?廢話!”君珂搶著答。
“閣下……”
“你不信麼?瞧我這身裝扮;這讀書人的氣派;這麼大的塊頭;這副好德行,像假人麼?你真莫明其妙。”
歪嘴大漢被君珂弄得啼笑皆非,忍下一口氣道:“好,怪在下走眼,尊駕高姓大名?”
“不好又怎樣?你能砍我兩斧頭不成?”君珂在胡扯,事實他是留心少年人的安危,也想看出少年人的門派家數。
歪嘴大漢忍無可忍,突然向前急衝,一招“吳剛伐桂”斜劈而下,勁風呼呼。
君珂直待雙刃斧將臨腰際,方將單刀向下一壓,“錚”一聲刀斧相交,雙刃斧被壓得向下猛砍,“喳”一聲入地近尺,君珂一腳踏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向兩面沉喝:“誰敢近?砍下他的腦袋做夜壺。”
另四名狼狽爬起的人,果然被震住了,站在一旁咬牙切齒,卻不敢撲上。
缺耳大漢揚著斧頭,厲聲道:“閣下是替那小狗架樑呢?抑或是窮家幫的?”
君珂哼了一聲說:“小生乃是遊學之人,又不在這兒落腳生根起屋子,架什麼樑子?廢話,你說窮家幫?沒聽說過,顧名思義,定然都是窮得沒褲子穿的人,你看我像不像沒褲子穿的?”
缺耳人憋得受不了,但又不敢魯莽,無可奈何,同伴的性命在人家手中嘛!說:“閣下可否正經些?”
“你說我不正經?簡直莫明其妙。”
“請留下大名,日後自有人找閣下說話。”
“小生又不與你攀親,留名則甚?叫那位駝背老兄住手,再往下鬥他會出醜的。”
六個人有五個人去對付君珂,駝揹人心中大急,愈急愈糟,本來佔上風的光景,不久便大為改觀,顯得手忙腳亂了。反之,少年人膽氣一壯,立即搶制先機,展開了狂攻,蛟筋索夭矯如龍,不時抖出清脆的暴響,連攻十八竿,將駝子逼出林來,杆棒的威力已能全部發揮,攻勢越來越兇猛。
駝背大概知道少年人機智絕倫,江湖經驗也夠,所以能把握機會步步搶攻,越鬥越勇。反之自己心中早怯,再往下拖,可能要在陰溝裡翻船,趕忙定下神,急攻三劍,乘機脫出鬥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