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鏈斷,婉容向下飛墜。
銀衣仙子追入林中,已不見君珂的蹤影,松林太密,十丈外的景物不易看清,她瘋狂地向裡闖,不管東南西北。
銀劍白龍亡命飛逃,抬頭看到了聽濤小築,不假思索,便向木屋中奔去。後面十餘丈的君珂緊追不捨。
銀劍白龍神智有點昏亂,大汗和血汙進人他的眼眶,視線已有點模糊,進入大廳便向裡鑽,要找地方藏身。
“砰”一聲,他踢開了後面的廚房門,眼前出現了火光,那是灶中的餘火。灶旁原倚著一把長火叉,叉上還叉著一把捆好了的松枝。他眼前一花,以為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一聲叱喝便一劍揮去。
真巧,叉向旁倒,松枝剛落在灶口上,立即起火燃燒,燒及地下的碎松枝,松枝爆出的火花引及了柴堆。
他擊倒了火叉,竄出了後門,又逃入松林深處。後面的君珂出了屋,他已逃出二十丈外去了,兩人一陣追逐,逐漸接近了山的最南面。
聽濤小築大火沖天,風借火勢,火仗風威,波及屋後的松林。深秋的松林特別易燃,加以地面松針厚有半尺,經火一掃,那還了得?狂風一吹,大火沖天,以最大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火海起了。火燒松林,如果不是連續的傾盆大雨,任何人也無能為力,救不了。
婉容跌下崖來,立即找路登崖,武林罕見的激鬥與她無關,她必須登崖,便沿崖壁急射,從右繞出。
華山紫鳳找到了崔小妹,兩人也尋路登崖,她倆從左繞出,沿崖根急射。
松台山崖高三十餘丈,無處攀登。崖下看三仙決鬥的人,無法看到崖上的事,火從山頂近中心處燒起,崖下也不易看到,等火已燎原,已是太晚了。
“火!火!深秋大火,糟了。”有人發出了狂叫。
青城煉氣士是地主,他的行宮在谷內,起了火豈不完蛋?聽到叫聲大吃一驚,撤招向外急射一面叫:“何處起……”
他忘了飛雲散人的劍,聲未落,飛雲散人已運足神功,用上了以氣馭劍術,脫手飛擲,劍化長虹,如影附形跟蹤襲到,“嗤”一聲貫入青城煉氣士的右腰命門穴。青城煉氣士估錯了飛雲散人的實力,一劍中的。
“哎……”他狂叫一聲,墜下地面,左手扣住從腹上透出的劍尖,劍尖立折;右手一緊,手中寶劍寸裂而飛。他吃力地轉過身來,用奇異的眼神死盯著滿頭大汗,一步步走近的飛雲散人,呼吸一陣緊。嘴角沁出血泡。
四周群雄倒抽一口涼氣,一個個呆在那兒。
青城煉氣士突然點點頭,臉上肌肉一陣扭曲,背後命門穴上的斷劍徐徐滑出體外。“噗”一聲斷劍落地,他也仰面便倒,未發出任何聲音和語言。一代魔頭溘然默默而逝。
飛雲散人走近,俯下身用手替他抹上睜著的眼簾,臉上肌肉也不住顫動,低聲說:“無量壽佛!道友,恕我,恕我……”說完,抱起他的屍身,向無量行宮走去。武夷羽士也默默在後跟隨著。
四明怪客突然怪叫道:“容丫頭,你在那兒?”
銀河釣翁如在夢中驚醒,抬頭看到濃煙直上雲霄,大驚失色地叫:“天啊!上面是絕地,大火燎原,上面的人糟了。”
“救人要緊,快上!”四明怪客叫。
怎麼上,三十餘丈高崖,人又不是鳥,怎能飛上?銀河釣翁立即找來一把劍開路,想鑿壁上升。
武林群豪中突然有人叫:“咱們架刀梯,快!”
“嗤”一聲,有人飛出第一把刀,第二把劍也平飛而出,
片刻間,二十丈下形成一座刀劍插成怪梯。接著人影上下飛掠,有人到上面將刀劍向上插。
等他們上到高崖,只能搖頭浩嘆,整座松台山已成了一片火海,人在內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