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釋。我就喜歡你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什麼說什麼,毫不做作。”林子揚打斷她的話,然後開門見山地說,“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飯。”
“可是……我今天工作很忙,要加班。”想都沒想,江雪就一口回絕。
“再忙也得吃飯吧。你單位在哪兒?我去那邊找你,吃完飯你再忙工作也不遲。”林子揚很執著。
“我同事已經幫我訂了盒飯了,我吃完就要開工了。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有空再聯絡你,好不好?”找一個拒絕的理由對江雪來說並非難事,光是許承安拒絕她請客的理由就夠她用上好一陣子了。
“好吧……那下次再聯絡。”林子揚萬分失落地掛了電話。
接下來幾日,江雪都在為找尋《水墨山河》的事情急得焦頭爛額。可是,任憑她有多著急都沒用,那幅畫一直下落不明。
很快便到了陳主任約定的將畫完璧歸趙的日期,他知道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安排給江雪一個艱鉅的任務——由她去跟鄭世捷解釋為何畫遲遲不還的原因,不管是說明真相還是編造謊言,最終要達到不讓鄭世捷找美術館麻煩的目的。
接到這個任務,江雪苦笑不已。陳主任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憑藉她的口才就能說服鄭世捷暫不追究畫丟失的事情嗎?
當初花了多大力氣才說服鄭世捷同意把畫拿出來參展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江雪清楚地記得鄭世捷當時多麼堅決和固執,她第一次陪同陳主任去他家借畫時,他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這是鄭家的私藏寶貝,絕對不能外借。”之後,不但陳主任屢次親自出馬做說客,還“逼迫”江雪每天去鄭世捷那邊“圍追堵截”、“狂轟濫炸”。
那段時日,江雪的耐心和毅力幾乎快被消磨殆盡了,臉皮也鍛鍊得比城牆還厚。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像守株待兔的農夫一樣,每日守在鄭世捷可能出沒的地方,一遇見他,寒暄不到三句話,就開始說關於借畫的事情。
最終不知道是不是江雪偽裝的執著打動了鄭世捷,還是他實在受不了江雪這種過分熱情的舉動,總之他同意為美術館出一份力,將傳家寶拿出來參展。
可想而知,這幅畫對鄭世捷來說有多重要。如果他知道這幅畫失竊的訊息,會不會崩潰到直接把江雪撕成碎片?
想到這裡,江雪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然而,依照眼下這種情況,江雪只能迎難而上了。
江雪充分打好腹稿,然後給鄭世捷打了個電話:“你好,鄭先生,我是江雪,請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有事想和你當面談一下。”
江雪畢恭畢敬的口氣把鄭世捷逗樂了,他輕笑兩聲,問:“什麼事情非要見面不可。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口吻。
他這句話完全破壞了江雪打電話時營造的嚴肅氛圍。
鄭世捷這個人自我感覺總是這麼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女人緣甚好導致他自大的緣故。當然,他確實有自大傲氣的資本——殷實的家境,成功的事業,再加上一副讓“外貌控”無法抗拒的好皮囊,絕對可以秒殺不少女人。
只是,江雪對他無感。她的心裡已經裝下了某個人,不想騰出空間給其他人。
江雪先前打好的腹稿現在已經派不上用場,因為她完全沒料到鄭世捷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她喜歡他。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鄭先生,我沒工夫跟你開玩笑,我找你有正經事。”
“哦?談情說愛就不是正經事嗎?這對我來說可是頭等大事。”鄭世捷說得理直氣壯,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鄭先生’,聽起來很土,你直接叫我‘世捷’好了。”
“好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