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抿了抿嘴,能在章州擔任郡守的估計都是潘仁的心腹。 那麼他心腹的幕僚自然是需要立場分明的。 周秀御駕來到白鹿鄉,這些人不來拜見,無非要麼是心裡根本沒他這個皇帝,要麼是怕得罪刺史潘仁。 “喚他們來見朕!”周秀還是吩咐道。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這個天子都不能吃虧,前身姬秀也就罷了,現在的他身具龍威,威嚴稍微被冒犯都會感到不適。 “唯!”盧忠立刻派人行動。 白鹿鄉不小,綿延七八里。 但是鄉里給周秀安排的府邸,卻是很近就到了。 周秀看著眼前這像模像樣的庭院,不由得嘖嘖稱奇。 隨侍的一位相對年齡較小的三老解釋道:“此宅院乃是先帝所賜!先帝與太祖皇帝一般,最喜白鹿。這戶人家養的鹿最好,故而被賞賜宅院。” 周秀點了點頭,就算是在前身姬秀的記憶裡,關於先帝,也就是他父皇顯皇帝的記憶幾乎全來自於旁人的口述和記栽。 畢竟在姬秀不到兩歲半的時候。 他父皇就成了大行皇帝,駕崩了。 有諸多宦官進去收拾,不一會兒周秀就端坐在堂上,不少隨行的內官和大臣都侍立在兩旁。 周秀剛坐下商討接下來的事宜,就聽有宦官稟報道:“陛下,洪郡太守府屬吏求見!” “宣!” 那宦官隨即出堂將一行七人迎了進來。 幸虧顯皇帝大氣,賞的宅邸不俗,就連大堂都能容納許多人,否則還真容不下此七人。 “臣(鄙人)叩見陛下!”那七人不只有太守屬吏,竟是還有些世家大族未出仕的子弟,甚至還有方外芝士。 “平身吧!”周秀虛扶一下,那幾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似乎本就不願跪他。 為首者青年鄒贏更是直面皇帝的目光,毫無忌諱。 “若非洪郡乃是潘刺史轄地,我便是來也不來。”看著端坐在上位的周秀,他心裡有些不屑。 他出身世家大族,家裡長輩教誨頗多,對於天下形勢一目瞭然,一個失勢的皇帝而已,連大周都已經四分五裂了,皇帝又算什麼。 他一個時辰前就收到皇帝來的訊息,但根本沒放在心上。 若不是擔心自己不來拜見影響了潘仁的正義名聲,他根本不理會。 “陛下,臣等事務繁忙,不知陛下詔臣等來是何意?若是耽誤了大事,真不知道找誰問罪!”鄒贏敷衍的拱了拱手道。潛意識我們很忙,出了事拿你是罪行嗎? 周秀眉頭一挑,好個倒反天罡的毛頭小子! 在場朝廷眾人無不驚怒,隨行的幾位大臣也不乏出身世家大族之人,只是面前這青年涉世太淺,未必認得他們,否則看在他們的面子上,都不敢狂吠! 盧忠更是當場就要呵斥,卻被周秀抬手壓了回去,道:“朕召你等來是想問問,這洪郡是出了怎樣的詭禍,傷亡幾何?處理的如何了?”他語氣平靜,看起來毫不動怒。 鄒贏見此更是以為是周秀示弱了,更加猖獗道:“這等大事不是陛下能夠過問的,我洪郡之事自有我等處理,陛下能自己吃飽飯就行!”此話一出,便是他的幾名同伴也都眉頭緊皺,幾位方士打扮的人士更是直接將不滿寫在臉上。 還不等周秀反應,當場就有一名大臣坐不住了,呵斥:“大膽毛賊,膽敢如此冒犯,還不請罪?” “竟敢罵我是毛賊?鄒贏心裡一怒,剛想罵回去,卻發現這位大臣有些眼熟,難道是家中長輩好友? 他想了想,乾脆沒有還口,而是看向周秀道:“陛下,問完了吧!問完我等就回去了!” "朕問完了,拖出去斬了吧!"周秀淡淡的回應道。 “嗯?”鄒贏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向周圍不少凶神惡煞的禁軍向著自己而來,印證了自己聽力。 沒想到這小皇帝還能使喚的動這些卒子,他心裡仍是嗤笑,他還以為大臣才能使喚的動呢。 但他還是輕笑一聲,道:“陛下,你敢殺我?”難道這小皇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可是出身洪郡鄒氏........ 然而他連自報家門的興趣都沒有,只是直接抽出掖在背後的軟劍,道:“我倒要看你如何殺我!” 見禁軍已經來到身前,他當即示意身邊的同伴出手,弒君倒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