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好早日解脫了我,讓他把我放回家裡去。我世子當得好好的,誰耐煩住進宮裡受罪!”
蔡烈簡直不知道怎麼接話好。
住進宮裡受罪……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天下人人想當皇帝,他倒嫌受罪。
也不知道是欲擒故縱,還是真傻到家了。
齊王上前,彎腰將扔在地上的先帝御賜金槍拾了起來,交還到蔡烈手中。
“老太師別忙著表態,蘊世子的為人,你不妨回去打聽清楚再說。本王雖不耐煩登基稱帝,但也不會害了大楚,認定的繼承人必定是千挑萬選的好苗子。”
金槍沉甸甸的,蔡烈接在手裡,更覺有千鈞重。
他今日是豁出一切來跟齊王胡攪蠻纏的,卻沒想到,齊王竟然玩了這麼一手。
讓他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
而且齊王這麼說話,他沒有理由再糾纏下去了。
就算蘊世子不堪重任,他也得回去調查一番,走個過場再來跟齊王攪鬧。
老太師能屈能伸,當即朝齊王深施一禮,“老臣今日得罪了!王爺既然有了安排,老臣自當盡心輔佐。”
回去調查蘊世子的話,他沒有說。
留了個心眼。
萬一最後真的是蘊世子稱帝,他有調查人家的前科,讓皇帝面上無光可不好混了。
這事暗中去做可以,卻不能說出來。
齊王笑著吩咐侍從們,“好生送太師回去。”
蔡太師拖著長槍告辭離開。
齊王回頭朝夏侯蘊道:“如何?朝中這樣忠心為國的老臣還有不少,你只要降服了他們,皇位也就坐穩了一半。也沒什麼難的。”
“難道我是怕難?”夏侯蘊眉梢一揚,別開了頭。
陽光從濃密的樹梢灑下,斑斑點點的光圈打在他肩頭。
年少的眉眼,乾淨清透。
眼中的鋒芒也是雛鷹一般銳利,未曾沾染世事滄桑。
像是一柄剛剛鑄成的寶劍,只待開鋒。
秦韶華第一眼就喜歡這個孩子,這半天聽他說話,看他言行舉止,越發想要親近。
見他跟齊王彆扭,她放柔了嗓子問他,“你今年幾歲?”
“十三。”
“真年輕。”
“你自己年歲很大麼?”
少年的反問,讓秦韶華一愣,繼而失笑。
她總忘記現在這副身體,才十幾歲。
“那,你是夏侯夜的親族,你叫他什麼啊,叔叔?”
少年冷冷地回答,“說反了。我是他叔叔。”
“……”
秦韶華無奈轉目齊王。
和彆扭小孩溝通真費勁啊!
沒想到齊王呵呵地笑,“不錯,算起來他是大我一輩。”
秦韶華頭頂烏鴉飛過。
好吧,俗話說拄柺杖的孫子,搖籃裡的爺爺,輩分這東西計較不得。
“那你怎麼不叫他叔叔,卻叫蘊世子?沒禮貌。”
“本王怕他不好意思。”
少年插言道:“沒什麼不好意思。攝政王敢叫,我就敢答應。”
秦韶華哈哈哈地笑了出來。
她繃不住了。
這小孩是齊王專門找來給他自己添堵的吧!
“攝政王還有事麼?沒事我回去了。”少年一副很不喜歡和齊王相處的樣子。
齊王揮手,“沒事了。回去準備著,下個月登基。”
少年腳步一頓,“這麼快。”
“你都已經答應了,快點慢點有什麼關係?”
少年一言不發地走了。
秦韶華衝著他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