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蹙眉看了看他,眼睛上下掃了一遍,冷笑道:“你?去搗亂麼?渾身上下幾兩肉還不夠給那幫野獸當誘餌的,老實待著!”眼睛一轉,“你留在這裡照顧龍君”秦熠想這小孩手上沒勁至少不會弄疼他。
後來又帶幾個人走了,祁遠岸被打擊的有點無法自拔,垂頭喪氣的給龍君當傭人去了,過去後龍九還閉著眼,他就老老實實坐在一邊靜候吩咐。
龍九嘖了一聲,他以為是要發話了就往前湊了湊,那人卻開口趕人:“走開點,礙眼。”
大概是被帝君打擊大發了對這句輕輕淺淺的嫌棄沒了感覺,卻到底不敢礙著事有縮了回去心下揣度您閉著眼睛呢我怎麼礙啊。
“你說句話啊!幹杵著裝死啊!”龍九覺著這小孩真是不上道,心情不爽的開罵。
祁遠岸臉漲得通紅,心中大罵:“您不剛還說我礙眼嗎?!我從哪能領悟到您希望我礙你的耳啊!天!理!何!在!”鬱卒的開口:“我以為你不讓我說話。”
“我這麼說了嗎?我根本沒這麼說!”
祁遠岸默唸傷者為大傷者為大,眼睛在瞟瞟他後背上的傷,當真就不生氣了——這人救了他們的命呢
“那龍君想說些什麼?”
“這都還問上我了。”他心中無奈想到,掙扎了一下決定不和自己過不去,屈尊降貴的開了金口:“還活著多少人?”
“……五十多個吧。”祁遠岸掃了一圈粗略的算了算。
“唔。”龍九隨口應著,緩緩睜了眼,看著祁遠岸問,“你怎麼活下來的?”這確實是他很想問的,祁遠岸雖是青年男子然而在這群將士之間簡直是朵小嬌花,他以為這小孩早就死了。
祁遠岸臉色白了下去,垂著頭囁嚅道:“有一位姓胡的大哥,出事後一直護著我,最後挺不住了,還造了個界,把我包在裡面,後來,後來被你救了。”
祁遠岸越說越難過,他想人家捨命保護他這麼一個外人,對自己來說那麼重要那麼感恩的事情,結果他嘴笨幾句話就翻過去了。
龍九見他面色慘白,眉毛一皺,教訓道:“你難受什麼!你這條命是別人幫你撿回來的,老老實實活著就是對他的報答,嘿,你個慫蛋!哭什麼!”
祁遠岸一邊抹掉眼淚花子,一邊辯解:“我沒哭,沒哭。”
龍九簡直被他氣得五臟俱疼,吹鬍子瞪眼道:“你還要我說笑話娛樂你一下是不是!”
結果祁遠岸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龍九簡直沒脾氣了。
好在這麼一鬧,悲傷的氣氛七零八落,祁遠岸也顯得自在了些,他想了想問道:“龍君,剛才,眾人的樣子好奇怪,我認識那個砍帝君的人,他——平時不是那個樣子的”
龍九睨了他一眼,對這人的敏銳很有好感,衝結界外面揚了揚下巴:“被那群東西影響的,”他頓了頓,“戰士在死亡線上掙扎了那麼久,體力的消耗,精神的疲乏,他們自己感覺不到但其實獸魔正一點點勾起他們的負面情緒,剛才那個場面再發展下去不用等那些怪物了,我們自己會互相殘殺至死。”
祁遠岸一個哆嗦還沒打完,就聽龍九補充道:“但你怎麼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他皺著眉想了幾分鐘,總結了個天經地義的答案,咂嘴道:“八成心眼沒長齊。”
“……”
眾人在秦熠“你要是找死我就讓你死個徹底”的震懾下不再鬧妖了,跟著帝君在林子裡一通轉悠還真讓他們收貨不小,打了窩兔子,還獵了只鹿,有了吃的一群人幾乎是樂樂呵呵把東西往下抬,有個兵似乎小時候就是在山裡長大的,懂得分辨野菜也拾掇了一小把。
秦熠警惕的觀察了一會發現人都恢復了正常幾不可聞的吁了口氣,低頭找到了幾味有助於止血生肉草藥,隨他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