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對我的判斷更有信心,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麼?”簡檀一挑眉,自然不甘示弱。
“你說賭什麼,我們為的什麼來的。”卓少傾微微一笑。
簡檀稍一沉吟,端起茶杯,“賭注太大。”
“你倒實誠了一次,我也覺得你這陰人要是能讓我這麼容易得償所願實在不可能。”卓少傾又搖起了扇子,“你若奪冠拿到魁首,我卓少傾立刻就走,半點不含糊,這蒙戈汗國使者此事全讓你,絕不再插手;否則,你便乖乖回你東邊窩著,如何?”
簡檀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何會敢這般打賭,又啜了一口茶,卓少傾倒格外好耐心,半點也沒不耐煩。簡檀放了茶杯,道:“卓少傾,你莫非覺得你那點腦筋能坑得了我嗎?大家彼此都知道底價,何必多過些廢招浪費時間?你若有誠意就好好開條件,否則請別擋我視線。”
“哦,不好意思,我忽然覺得你也就值得我耍點小兒科而已,實在是聽你那琴被荼毒了。”卓少傾剛說完,簡檀冷眼瞪過來,卓少傾這才斂了神色,“你奪冠,我走人,否則,直到京城這一路,別出現在我面前,不準插手這事。”
“這一路倒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多事情也可以決定了——”簡檀遲疑道。
“隨你怎麼想。”卓少傾就已經是一副你愛賭不賭的樣子了。
簡檀知道這是他的底價了,想了想這賭注倒還公平,不就是京城之前嘛,反正真正的交火也是在京城,當下點頭。
這倒也不出意料之外,卓少傾問:“字據為證?”
簡檀答:“正有此意。”
鑑於彼此都是陰險派掌門的認知,兩人第一次正式打交道,明擺了誰都信不過誰,卓少傾揚手招來卓一奇拿過紙筆,刷刷寫下賭注細節,交給簡檀過目。
簡檀拿過來一看就愣了一下,忍不住就多想了一瞬,卓少傾催促:“還有問題?”
“字面上沒。”
“嗯?”
簡檀拿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又上下對比看了一會兒,扭頭看著卓少傾,“卓兄你手傷了嗎?”
“?”
“這字……真是……字如其人啊!”簡檀第一次這麼艱難地想措辭。
“怎麼?你有意見啊?哪個不認識大爺教你認!”卓少傾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心想我從小寫鋼筆寫簡體能入鄉隨俗學毛筆學繁體就不錯了,大爺又不是去比書法!
“有,真有。”簡檀一臉追憶,“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就近二十年過去了,感謝卓兄這字讓我倍感親切,就像看到三歲的自己。”
卓少傾:“……”
“噗嗤……”卓一奇也搖頭晃腦,“都說了好多遍了,外人面前您那字真的就藏拙吧,真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
“庸人!”卓少傾拿了賭約心情奇好懶得跟他們計較,一搖扇子丟給他們一個風騷的背影,“是真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
“咳咳……”簡檀第一次喝茶被嗆到,身後一向面癱的丁封寒表情有些曲扭,而卓一奇一臉痛苦視死如歸地衝到丁封寒面前,淚目:“丁丁,丁丁,你殺了我吧。我能不認識他嗎?實在太丟人了,丁丁,我求死!”
丁封寒嘴角抽搐,手按在劍柄上沒有抽出來,心頭那一點惻隱之心就這麼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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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休息之後就是下午的書畫兩組比賽,簡檀一邊喝著茶一邊斜眼看著臺上的卓少傾,卻見那人平素一貫風騷無恥的樣子,真正在臺上少不了認真作畫的時候還是一副衣冠楚楚風/流瀟灑的濁世佳公子模樣,鮮紅的長袖揮揮,好似就那麼一揮而就的功夫,一幅畫成,也毫無壓力地便晉級。
這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