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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見了。”傅顏語氣堅定地說。

“為什麼?你把我的未來賭在這裡,要一起、要分開,都在你的一念之間,那我呢?有誰問過我,我要的是什麼?”品雲滿眶的淚又不爭氣地轉啊轉的。

“你以為我願意?自從在白雲庵裡見到你以後,我所有的計劃都變得困難重重,我已經越陷越深了——我只要你相信我……”傅顏小心翼翼地說出每一個字,但卻無法表達他的心意於萬一。

“什麼計劃?你還有什麼瞞著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毫無心機的楊品雲從來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想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目的?我的目的你最好不要知道,你只要在這裡養好腿傷,什麼事都不要再想了。”傅顏說道,眼神犀利地逼視著品雲。

“是啊!不想,這是我遇見你以後就一直在努力做的功課。不想、不想,什麼都不想……”

品雲搖著頭不願再多說了,她捨不得離開他,但是心底卻不得不下決心。

傅顏看著她含幽帶怨的雙眼,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他斂了斂眉心,不願多慮,輕輕開啟房門,而後“咔”的一聲,長長的聲響在凝結的空氣中劃過,他關上門,也緊緊地關住了品雲的心。

品雲在客棧中獨自歇息了一晚。傅顏一直沒有再回來,她對傅顏已心灰意冷,行蹤成謎、言行反覆,他的眉宇間永遠掛著深鎖的謎團,而她卻沒有開鎖的鑰匙。

他不會回來了,她心底其實早有了這個準備。

正午時分,小廝上來收拾午膳後的餐具,打躬作揖地噓寒問暖,品雲當然不知,傅顏臨走前特別給了店小二不少銀兩,交代他們要好好地照應她。

品雲的腳傷早已復原,只是礙於人生地不熟的,一直不敢離開房間。百無聊賴之際,她拿起了洞簫,調了調手勢後,順口就吹了她駕輕就熟的《相思弦》。

簫聲忽高忽低,韻節清雅超脫,時如清婉燕語,時而又像淙淙流水……

“好一曲《相思弦》!”門外一位面目清朗的中年儒士,忍不住出聲。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曲子就叫《相思弦》?”簫聲戛然而止,品雲疑聲問道。

“我叫柳玉成,你……你一定是玉如的女兒,是不是?《相思弦》是我妹妹柳玉如十六歲時做的曲子,我怎會不知道呢?”

“舅舅?”品雲不敢相信。傅顏果然沒有騙她,她是有個親人。

“你長得和玉如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連唇邊都有一樣的小痣,這樣的長相、還有能吹出這樣的音韻,世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假裝得出來,他們真的是多慮了!”柳玉成喃喃地說道,揉了揉眼,想要掩飾微微泛著淚光的眼眸。

“我孃親就是柳玉如,我爹就是楊照玄,有什麼好假裝的?”品雲問。

“唉!說來話長,其實你爹並不姓楊……”柳玉成仰著頭緩緩地說道。

他隨後進了房關起門,讓隨從在外等候。

拉了把椅凳坐下,一陣長吁短嘆後,柳玉成開始敘述品雲孃親的過往。

原來柳家是前朝的高官,玉如是官家的名媛千金,然而她十六歲時和府裡的護衛相戀,遭家人極力反對。柳家刻意將那護衛遣派到邊疆參與戰事,就希望他戰死沙場,到時玉如的一場愛戀,就可如春水般流逝無蹤了;假以時日,柳家可以為女兒再另行匹配門當戶對的良緣。可是這如意算盤柳父全都打錯了!玉如竟然懷了護衛的孩子,柳父一怒之下,將玉如藏到奶孃的家鄉待產,想來個神不知鬼不覺。只是沒想到,清兵入關,大軍南下,柳家舉家南遷避禍,卻和玉如失了音訊。

柳玉如斷了生活的支援,在亂世裡遊蕩浮沉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