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說:“進去睡覺吧。”
遙遠鬆了口氣,朝連長說:“謝謝連長。”於是回入休息。
軍訓的日子平平淡淡過去,遙遠不住胡思亂想,同性戀做愛是怎麼回事,那個連長又是怎麼想他的,他以為會發生什麼事,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心底隱隱約約有股關於性的衝動,它壓抑在心裡太久了,卻又十分排斥,當然也不敢去亂試,會有艾滋病的。
連長有一次找他聊了幾句,問他從哪兒來的,覺得軍訓怎麼樣,遙遠有點緊張,卻和他聊得很好。他看得出這個連長有點喜歡自己,但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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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只是精神有點空虛,那陣子的衝動過了就過了,雖然感激他對自己的關照,卻也不想胡亂和人上床,拿這種事來試。
況且連長除了帶點軍人氣質以外,看上去也實在不怎麼帥,遙遠對他沒感覺。
遙遠只有一個疑問,他們怎麼看出自己是個同性戀的?難道同性戀和同性戀之間還有暗號?
他對著鏡子端詳,感覺自己也不像啊。
又過幾天,終於在休息的那天下雨了。遙遠已經麻木了,下雨就下雨吧,那倆文藝兵又來了,找他去辦這個連隊的板報,其實就是找他閒聊。
遙遠聽他們給自己科普,知道了419,知道了沒有潤滑油插菊花很痛,同志人群很多,當兵的互搞不算同性戀,只是空虛的時候互相玩玩。真正的同志是條不歸路,很多人想結婚生小孩的都過得很痛苦。
遙遠拿著畫筆和顏料,在黑板上用點畫技畫了一盞梵高的大紅燈籠,最後被連長過來笑話一次,只得全部塗了再畫。
“你看,他明顯喜歡你,老過來看咱們。”王鵬拿著一杆刷子當拂塵裝太監,晃來晃去的,引得他們大笑。
遙遠說:“我不喜歡他。”
“你肯定也瞧不上當兵的。”李子斌坐在桌子上說。
遙遠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直男嗎?”李子斌問。
遙遠:“直男?直男是什麼?”
王鵬道:“咱們這種就是彎的,正常的男人是直的。”
遙遠想了想譚睿康,說:“嗯,直的吧,是我表哥。”
王鵬和李子斌嚇了一跳,王鵬道:“你口味真重啊!連亂侖都來了。兔子不吃窩邊草懂不懂?”
遙遠真覺得自己有病,心裡夠骯髒的了,連自己表哥都不放過,他嘆了口氣,說:“喜歡就喜歡上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我不會對他說的。”
李子斌道:“其實我覺得咱們這種人,沒有什麼亂侖不亂侖的。”
連長又過來了,三個小零馬上噤聲,湊到黑板前端詳字寫得真好啊,畫得真好啊是啊是啊,連長又走了,遙遠才說:“為什麼?”
李子斌道:“你不是亂侖,你這屬於近親戀愛,近親結婚只是怕遺傳病,男人和男人又不生小孩,有什麼關係。”
王鵬道:“可是亂侖也是亂侖,照你這麼說,你又不和你爸生小孩,上個床也沒什麼關係……”
兩人開始打鬧了,遙遠哭笑不得,只得繼續畫畫。
最後的集訓,班級之間比賽,走方陣,精神風貌展示,領導閱兵,班和班各自圍成一個圈,在中間點了蠟燭,男生女生湊回一處,和兩個教官聊天,唱軍歌。遙遠他們的教官受歡迎程度簡直爆棚,許多女生都找他要電話。
遙遠聽了才知道,這個教官居然比自己還小一歲!
散了以後回去睡覺前,長得像周杰倫的教官說:“喂,趙遙遠。”
遙遠馬上條件反射般站直,教官遞給他一根菸,說:“那天打了你,別往心裡去,大家還是好哥們,好兄弟。”
遙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