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君則半蹲半跪地在他背後,望著小鶯,怔怔地出神。
嶽霖暗暗忖道:“小淫蟲鄔善受傷極重,斷難行走。既然失蹤,定是被人救去,但是,什麼人來救他呢?”
他忽有所悟地又轉念道:“噢!他們是施用‘調虎離山’之計,將我引開,然後救人,可是我離此下過片刻光景,小淫蟲鄔善即已失蹤,由此可見,來人的武技、輕功,都有非常的造詣,而且膽大心細,然而,這人是誰?”
他轉身輕輕一拍寶貝,道:“寶弟弟,剛才可有人到洞裡來過?”
寶貝心不在焉,隨口答道:“不知道。”
嶽霖若有所思,靜靜地立在那兒。
這時曙光漸露,洞內也較前明亮許多。
他見寶貝神情頹喪,滿臉憤憤之色,知他必是為了方才目睹小鶯遭辱所致,想到此處,心中不禁一陣黯然。
他向洞外望去,見天將破曉,隨又緩步來到杜若君身前,他想告訴她小淫蟲鄔善失蹤,以及與蒙面黑衣人交手經過。
但是,當他看到杜若君的神情時,硬將快到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只見杜若君雙目發直,怔怔地望著小鶯身旁的一件褻衣,衣上,殷紅點點,狀若梅花。
嶽霖情不自禁地,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
眼前的情景勾起了他的一段回憶,甜蜜的回憶,卻換來了無邊的痛苦。
他望著莊嚴肅穆的牡若君,他眼神中,充滿了茫然之色。
是追懷過去的甜蜜?抑或品嚐往昔的幸酸?
杜若君宛似一座雕像!靜靜地,不言不動。
嶽霖幾次欲言又止,終於搖了搖頭,轉身來到洞外。
東方,已現出了魚肚白色。
天——快亮了。
晨風陣陣吹過,他感到些許寒意。
他找了塊青石坐下,望著天邊的朵朵白雲,慢慢地披_上一層粉紅色的外衣,在他眼中旋轉,擴大。
終於,變成了一張少女的粉牆。
弓樣的櫻唇,鮮紅如火。
無比地誘惑,無比地美。
嶽霖只覺這“紅唇”在眼前旋轉,旋轉,不停地旋轉!
他感到頭暈目眩,緊緊地閉起雙眼。
恍惚之間,他似回到“滿春園”那間精緻的閨房,到處充滿了挑逗性的火紅!
驀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驚醒了他。
他急忙睜眼望去,只見寶貝拖著沉重地腳步,木然地向他走來。
嶽霖望著他,暗暗稱奇,忖道:“寶貝弟弟怎麼忽然之間,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平常頑皮、刁鑽嘴不繞人,而現在……”
他一念未已,寶貝已來至他的面前,向旁邊一坐,揀了一塊石子,用力向洞邊的岩石扔去,同時狠狠地道:“總有一天,我要把鄔善那小子的頭打碎!”
嶽霖瞥了他一眼,奇怪的道:“怎麼?他給你苦頭吃了?”
寶貝搖搖頭,道:“沒有,可是……”
他那稚氣的臉上,居然滿是痛苦的表情,他的眼中,發射著憤恨的光,也蘊滿了痛苦的淚。
他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方才的那幕,刺傷了他純潔的心,他戰慄,他憤恨,他要殺死那禽獸——狐假虎威的小淫蟲鄔善。
那小子真像一頭野獸,張牙舞爪,貪婪地,咀嚼著他的獵獲物,氣喘,獰笑,混成一片。
可憐小鶯穴道被制,但知覺未失,眼睜睜地望著鄔善撲了上來。
——太殘忍了。
她聽得見他得意的笑聲。
她感覺得到,他那像魔掌似地雙手,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地,上下游走!
接著,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