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如詩如畫,令人有一種超塵脫俗之感,唉!只可惜人心不古,看這老者身懷叵測,不知他懷著什麼鬼胎,聽他談吐,又不似粗俗之人,這倒是使人莫測高深了。”
茅屋之內,頓顯得一片沉寂。
趙逢春見他久久無語,突然“哈哈”笑道:“對月當歌,人生幾何,來!老弟,咱們乾這一杯。”
說著,舉杯微比,然後一飲而盡。
嶽霖本不善飲,此時已有七分酒意,現見趙逢春杯底朝天,為了不願違背情意,遂也伸手舉杯,準備依樣葫蘆。
他右手握杯,輕輕向上一端,豈料那隻酒杯像是生了根地一般,牢牢地貼著桌面,絲毫不為所動。
嶽霖不覺一怔,細一端詳,只見那隻杯底,竟然深深嵌入桌面以內。
他望著那隻酒杯,心念急轉,暗暗忖道:“這老者什麼時候作了手腳,就憑這份功力,這老者確實不可小看……”
嶽霖一念甫畢,暗將真力聚集於右掌之上,接著酒杯,向下輕輕一按,隨又左右搖旋,然後,緩緩地端了起來。
運力、下按、略旋、舉杯,前後一氣呵成,如非深明真象的人,根本看不出這其間有多變化。
嶽霖飲罷之後,微微笑道:“多謝長者美酒!”
說罷,趁著放置酒杯之際,左手在桌面之上,輕輕一抹,將桌面上的數滴酒潰,抹擦乾淨。
原先被酒杯底緣嵌入的痕印,經他輕輕一抹,又自平整如舊,絲毫看不出有下凹的痕跡。
趙逢春哈哈笑道:“老弟年紀輕輕,不但酒量好,而且功力更好,老朽自嘆弗如,真是難得!嗯……難得!”
嶽霖仍是一笑,並未作答,心中卻在忖道:“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弄什麼鬼?”
他一念未已。趙逢春猛地一掌已向他推來。
嶽霖但覺一股大力,猛襲胸口,勁疾無比。
二人之問,不過隔著一張桌面,近在咫尺,雖然嶽霖早懷戒心,但絕未料到他會在這遽不及防的情形下,突施辣手。
嶽霖連忙氣沉丹田,力貫四指,上身猛地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那股極其強勁的掌力。
接著,他雙膝微頂桌面,仍自好好地坐於原處。
饒是如此,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他又驚、又怒,殺心陡起,上身方自收回,忽地雙臂微振,兩掌疾翻,已向趙逢春雙肩拍去。
趙逢春哈哈一陣大笑,雙臂倏伸,疾向嶽霖雙掌迎去。
嶽霖此時,乃是含怒出掌,自是非比尋常,這時見他雙掌迎來,當下冷哼一聲,暗暗又加了二成功力,飛快地向前擊去。
趙逢春雙腕微旋,反手抓住嶽霖兩隻手掌,然後向兩旁一推一帶,接著,哈哈一笑道:“老弟,恁也多禮!”
說著,也是暗注真力,十指猶若鋼鉤似的,在嶽霖掌背之間,深深下陷,好似要將對方的掌骨捏碎一般。
嶽霖但覺兩手掌背,疼痛欲裂,忙將全身真力,貫注其間,振臂抬腕,接著,向外疾吐。
趙逢春兩臂運功,扣牢嶽霖雙手,不使稍動。
二人四掌相接,各運內力,想要震傷對方。
彼此僵持不下,默然相對。
時光,無聲無息地,悄悄溜過。
起始,二人四目圓睜,遙遙相對。
逐漸,逐漸,嶽霖臉上肌肉生微扭動,雙目緊皺,狀甚痛苦。
趙逢春二目直視,怔怔地望著嶽霖,似是不勝驚詫。
又過了約摸一盞茶光景!
趙逢春嘴唇翕動,似要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的,但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嶽霖漸覺內力減弱,不禁暗暗一喜,精神也隨之一振。
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