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龕中的輕紗,也急卷而起。
“轟隆——”
“嘩啦——”
供桌倒塌,香爐燭臺,四散飛落。
最接近供桌的兩具棺木,也為如山的掌風捲得一滾,翻扣過來!
石屋之內,立現一片黑暗。
掌風餘勁,仍在石屋內,迴旋,激盪!
黑暗之中,更覺陰風慘慘,鬼影幢幢。
杜若君在慘綠的燈火熄滅之後,雙手抱著嶽霖左臂,拖著他就地蹲下,她聲音微顫地道:“霖哥哥那……那魔頭不……不知怎樣了?!”
嶽霖輕聲答道:“我也覺得奇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杜若君道:“是不是被咱倆的掌力震死了?”
嶽霖道:“以那魔頭的功力來說,就是被咱們掌力震死,也不該無聲無息!”
杜若君沉吟道:“那他會不會是在裝死?”
嶽霖道:“很難說,以他的狡猾詭詐來說,很有可能,但如以他方才說的那番話語來判斷,似又不像……”
杜若君道:“那麼,咱們過去看看!”
嶽霖忙伸手攔道:“且慢,萬一……”
杜若君忽然自作聰明地高聲說道:“喂!笑面陰魔。你在姑娘面前裝死,有什麼用,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嶽霖凝神靜氣,側耳傾聽。
石屋之內,靜悄悄的,了無聲息。
唯一能夠聽到的,就是他和杜若君的心跳聲。
突地杜若君又揚聲喊道:“你要足再不出來,姑娘可要用暗器了,哼!我已經看見你躲在那兒,快點出來,留你一個全屍。”
嶽霖忙低頭問道:“君妹!那魔頭躲在那裡?”
杜若君忍俊不住,“噗嗤”笑道:“這麼黑,根本看不見,我是騙他的呀!”
嶽霖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仍自凝神靜聽。
片刻之後——依然是鴉雀無聲。
他連忙似是想起什麼,蹺起足跟,將頭緩緩湊近嶽霖耳邊,悄聲說道:“霖哥哥!你有火熠子沒?”
嶽霖忙道:“不行,萬一魔頭未死,那不是告訴他目標了嗎?”
杜若君想了想道:“你把火熠於弄亮以後,用力向供桌前丟去,不是就可以看清一功了嗎?”
嶽霖點點頭道:“嗯!好主意——”
隨手自懷內取出火熠子,迎風一幌,然後,用力向供桌處丟扔過去。
石屋之中,陡然一亮。
嶽霖、杜若君凝目疾掃。
供桌傾斜,香爐燭臺散落地上!
最令他倆驚奇的是,不但笑面陰魔不知去向,即連那座蓮臺,也已蹤影不見。
嶽霖看清一切後,隨即長身而起,飛掠過去,拾起火熠子,又將那支小燭點燃。
這時,杜若君也已疾步過來,站在嶽霖身側,仰首向神龕中望去。
忽然,她輕“啐”一聲,粉面飛霞,羞怯在別轉臉去。
嶽霖不知就裡,四處望望,始發覺神龕中所供奉的,竟是男女疊股交頸,正在“參禪”的歡喜佛。
嶽霖看清之後,也不禁臉上一熱,心頭小鹿連撞。
他連忙收攝心神,端起燭臺,在供桌前後,仔細搜尋起來。
他認為蓮座失蹤,必是機關操縱,依理推斷,應該不離這供桌左右。
杜若君情緒也逐漸平靜下來,也幫著嶽霖前後尋找。
半晌之後,陡然腳下傳來“軋軋”輕響,接著,原先蓮座所在之處,地面倏分,現出一條地道。
二人也無暇察看是如何能轉動機關,使它自動開啟,當下,一邊凝神戒備,一邊緩步向下走去,二人甫入地道,身後暗門忽又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