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沒有。”
“唔……”
杜若君奇怪地道:“前輩!您怎麼不說話了?”
中年書生突然仰首一聲長嘆,隨道:“趕快弄個面盆來,待老夫替他治蠱毒。”
杜若君大喜過望,忙走至艙門,叫小鶯速去準備。
她方一回身,陡見中年書生臉色一寒,道:“可知嶽霖三個時辰內必死嗎?”
杜若君嬌軀嚇得一抖,急道:“真的那樣危險?”
中年書生喟然嘆道:“你等只顧慮他瘋起來害怕,卻不知制住他穴道,毒性無法發洩,反向內浸,更造成他的嚴重性。”
杜若君惶急地道:“請您老人家趕快設法吧!”
中年書生冷笑一聲,道:“老夫治蠱,尚有七分把握,不過,也有一事相求。”
“前輩會求我?”
“老夫要求爾等,不可向笑面陰魔尋仇,以免……”
杜若君一怔,道:“怎的?他是我和霖哥哥的仇人啊!”
中年書生語重聲沉地道:“除非看他死去……”
“前輩……”
“原因無需多問,答應與否,即速決定。”
“那……若君只好從命了。”
“還鬚髮誓!”
杜若君驚奇地望著中年書生,忖道:“這人好怪呀,發誓就發誓,反正騙他也不知道。”
她心念一決,遂道:“發誓要厲害一點才對吧?”
“自然……”
杜若君銀牙咬著紅唇,故意沉思片刻,道:“如果霖哥哥蠱毒治好之後,再要找笑面陰魔報復,我倆都死在爹的掌下,您看!夠厲害了?!”
中年書生臉色驟若冰霜,剎那之問,他像是變了好兒個人,面上揉雜著恐悚和忿恨表情。
杜若君並未注意他的異狀,芳心之中,尚在暗自得意:“嘻嘻!爹早死了!這個咒起得太高明瞭。”
中年書生突地正容說道:“姑娘的誓言太重了。”
“心甘情願,沒有話說。”
“倘若日後反悔呢?!”
“咦!你怎麼瞧不起人?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一言九鼎,如白染皂。”
中年書生微微頷首,深沉地道:“好!且看老夫活死人肉白骨的本領吧!”
此時,小鶯已將面盆端來。
中年書生令其放於嶽霖面前,又命杜若君抱定他的後腰.道:“此蠱名日‘金絲’,乃是苗韁最霸道的一種蠱,一旦老夫將三粒丹強其吞下,嶽霖便會吐出一盆黑色的毒血來……”
他說著一頓,目注杜若君,緩緩又道:“那時,杜姑娘可不能顧忌骯髒,須以真氣助他調元,當老夫察知他‘任’、‘督’二脈通達剎那,再點他‘睡’穴,毒傷就無礙了……”
說罷,由腰問取出個白玉小瓶,倒出三粒紅色丹丸,以食中二指,撬開嶽霖牙關,將丹丸送入口內。
果然——不過盞茶功夫。
只聽嶽霖腹內連響,接著一聲悶哼,“哇啦”“哇啦”,吐出一盆既腥且臭的黑色血水。
杜若君蛾眉微蹙,暗暗忖道:“真是前輩子的冤孽,受了他的汙辱,還得吃他口中髒血,唉……”
她輕嘆一聲,隨即美目一合,櫻辱微張,緩緩湊了上去。
她暗以玄功,將真氣緩緩發入嶽霖口中,旋即聽到他腹內“骨碌碌”一陣響,不覺一驚。
中年書生突地上身前移右手疾伸,點了嶽霖“睡穴”,使他昏睡過去,長吁了一口氣,似是為了卻一樁心事似地。
杜若君一掠鬢角,訕訕地道:“他……他真的會好嗎?”
中年書生面無表情地道:“不出三日,定可康復,但最好船靠回頭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