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骷髏叟這種事。
但他又豈能拒絕他的恩人嗎?
葫蘆堡已逼近面前,他把心裡的矛盾暫時拋開,他要探葫蘆堡救小玲,他認為小玲可能是被捉回去了。
嶽霖此時自揣武功,登峰造極,是以連笑面陰魔,九掌門人均未放在眼裡,何況這座小小的葫蘆堡呢?
他不待天黑,雙肩微晃,施展開“魅影魑煙”。
但見他快如鷹隼,系如掣電,眨眨眼踏遍了堡中每個角落。
沒有發現小玲?
竟然連堡主及亞彪那小子也不知去向!
他隨手抓了個莊丁問道:“你們堡主呢?”
那莊丁大叫道:“打鬼!打鬼!……”
嶽霖氣的雙手微一用勁,那莊西慘嗥一聲痛昏地下。
不顧莊丁死活,長身又抓住位大漢。
那大漢說道:“你……你是人嗎?”
嶽霖這才悟解出泡了兩個月流沙,模樣八成夠難看了。
他聲音和緩地說:“我問你們堡主在那裡?”
那大當似上膽氣一壯,仍然瑟縮地道:“堡主去開武林大會。”
“那裡的武林大會?”
“聽說在長安,由武當掌門人主持,為的對付笑面陰魔!”
“呢!笑面陰魔也到了長安?”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哼!有位小玲姑娘呢?”
“是不是駝背老人的孫女?”
“正是她!她在不在?”
“被位後生小子救走了。”
“這話可真?”
“哄人不得好死!”
嶽霖略一遲鈍,忖知他說的後生小子就是自己,由此推想,小玲定是被那暗害自己的蒙面人擄去!他見無話好問,於是,一鬆手,一轉身,人已飛出了葫蘆堡。
他得悉長安有武林大會,又獲知笑面陰魔到了那裡。
既然小玲不知去向,只有找笑面陰魔先了清血債……
口口口
某天—嶽霖到了長安。
他雖也在江湖上跑動了幾個月,真正的通都大邑,還是平生第一次。
他從小即生長山林,見到長安市上,百業雜陳,熙來攘往,有些茫茫之感。
在街上兜了幾個圈子,天色已晚,心想找家客棧,有事明天再探聽吧?
他連連走了兩家客棧,都說客滿,又在西大街找到有名叫“高陸”的客棧,依然吃了閉門羹。
他怏怏地正要再作第四家打算,身後“嘿”的一笑,一半大孩子擦身而過,卻指著店小二罵道:“你王八羔子!有眼不識泰山,怎知人家沒錢?”
嶽霖心中一動,敢情這孩子打抱不平。見他十四五歲,生得濃眉環眼,朝天鼻,扁扁嘴,一張皂王臉,對煽風耳朵,腦袋上還頂著三根小辮子,掛著鈴鐺。
“叮鈴鈴”一響,他腦袋晃起,手中八股描金扇搖起,又向著出神的店小二喝道:“開店的要憑著招子亮,憑你小子,嘿!拿著茶壺當夜壺,早該捲鋪蓋去了。”
嶽霖一聽,怎麼?這黑孩子好缺德,拿人當成夜壺比。
店小二見黑孩子,年齡不大,衣著華麗,登時換了付笑臉,道:“少爺先別生氣,慢慢商量。”
“放屁!他要住店,我也要住店,知道嗎?哥們是朋友,……拿去。”一伸手,摔了塊三兩銀寶。
店小二見錢眼開,彎著腰道:“大人不把小人怪,少爺們請!”
黑孩子朝著嶽霖白牙一眥,笑道:“該明白吧?這年頭看的是衣服,不是看人,你自己照鏡子瞧瞧看,滿身黃沙,一頭臭泥,衣服比要飯的不如,人家不拿棍子揍你,就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