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嚴肅道。
“對,不能拉下杜若甫!”孟浩然神情堅定。
陳子昂舒心一笑,這方想起正事來,便問孟皓然,“今晚不見不散”到底何事。
“差點忘了!”孟皓然趕緊從隨身的採訪包裡掏出一疊材料來。
陳子昂接過一翻,見是玉皇山莊四十八號戶主曹天潛的詳細資料,不由一笑:“你的手下可真是能幹,一夜功夫就將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挖了個底朝天。”
“可惜不能去盜古墓,不然人人都是好手。”孟皓然道。
“如果能得到孫悟滿踹過的那塊石頭,說不定比盜十座始皇陵還強。”陳子昂意味深長瞥了孟皓然一眼,便低頭細細看起手上的材料來。
孟皓然當然明白陳子昂此話何意:若真能就此揭開孫悟滿腳痛之謎,孫悟滿感激之下該給他們多大的好處!若那石頭真是天外來客砸落的某個器件,獻給國家又該獲得多大的榮譽和獎勵!可惜,他因只顧著吞雲吐霧,沒留意陳子昂餘意未盡的一瞥。不然,他定能悟到更深的一層:這世道,做十次貪得無厭的盜墓賊易,當一回無yù無求的好人難。
陳子昂看完材料,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孟皓然想他定是有了賺得石頭的好主意,便好奇問。陳子昂笑而不語,卻問孟皓然:“這曹天潛真的很迷信?”
孟皓然道:“我看了材料特意問過我姨夫,他說曹天潛什麼都不能和孫悟滿比,唯迷信程度和孫悟滿有得一拼。”
“一不小心便發了大財,偏又胸無點墨,不迷信都難。”陳子昂嘴一撇,要孟皓然附過耳來。孟皓然連忙欠身。陳子昂如此這般便是一番嘰裡咕嚕。孟皓然聽罷大腿一拍,“我這就讓姨夫去安排。”陳子昂一把拉住他,“也不急這一時。”
正事既了,倆人開始呱唧閒扯。扯著扯著,便又扯到了眼下各自最牽掛的人。剛說沒兩句,孟皓然忽遭電擊般彈身大叫:“完了!”陳子昂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今天是粒粒生rì!”孟皓然惶然嚷著,雙手周身亂摸。這才想起手機拉車裡了,忙抓過陳子昂扔在茶几上的手機。
“‘麗麗’是誰?”見孟皓然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子,陳子昂也不免感到有些緊張。
孟皓然一邊撥陳邊邊的電話,一邊解釋。陳子昂方記起那天從林場回來的路上,季玉曾對他講過這事,便釋然一笑:“不就是一個寵物生rì嘛,犯得著這麼大驚小怪!”
“這你就不知道了!”孟皓然瞥了陳子昂一眼,將手機貼上耳朵,卻發現陳邊邊的手機關了,於是又撥,還是關機!仍不死心,再撥。。。。。。“對不起,您所撥叫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候再撥”——迴音彬彬有禮、千遍一律,優雅得近似殘忍!
孟皓然頹然而坐。他太瞭解陳邊邊的脾xìng了,若非氣極,她絕不會關了手機。於是嘴裡一個勁道,“完了完了完了!”
陳子昂關切問:“有那麼嚴重嗎?”
“吾命休矣!”孟皓然遂跟陳子昂大倒苦水。原來,陳邊邊只要生氣,輕則罰他背《詩經》三篇;次則罰他貼牆倒立半小時;最重則在他臉上貼卡通,貼得只留眼睛、嘴巴和鼻孔,且不經允許不得擅揭。至於像犯忘卻粒粒生rì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陳邊邊會別出心裁罰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沒想到你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陳子昂無比同情瞅著孟皓然。
“那當然!”孟皓然語氣沉痛,臉上卻chūn光明媚,“豈止是水深火熱,簡直是暗無天rì!”
陳子昂看在眼裡,便笑,“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即將到來的懲罰欣欣嚮往?”
“受虐——有時也是一種幸福。”孟皓然神情無比沉醉,“以後你就知道了。”
陳子昂怦然心動,“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