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三年裡,所有我遇到的看不起我的人,欺凌弱小的人,背信棄義的人,不忠不孝的人,貪得無厭的人我都送他們下了地獄。也正是那三年,島國才開始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殺戮能不能喚醒那些人的良知,而無休止的殺戮只會讓我逐漸喪失理智。我也想停止殺戮,可是隻要我見到那樣的人,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和殺心。”
“直到我流浪到了這裡,遇到了一個和尚,在給百姓們講經佈道,我才突然醒悟,佛法能夠淨化人心,也能洗去我對仇恨和殺戮的執念。”
“我本欲再拜那位和尚為師,可那和尚不過六十餘,不敢收我為徒,只是和我共同探討佛法。那和尚圓寂後,我便獨自在此處修行佛法,再也不曾離開。”
一段塵封多年的回憶,在子耀的提問下重新想起,保憲淺間眼角不自覺的泛起了淚花。
按照他所說,那他也有313歲了,先不論他修的是何種功法,單從他元嬰中期的境界來說,基本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歲數了。
“既然老先生已經多年一心向佛,為何不自行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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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耀覺得此人的人性確實還行,只是少年時的遭遇才改變了他的人生,否則必能成為島國繼安倍晴明之後又一位出色的陰陽師。
既然如今潛心向佛,而子耀正好在戒成的薰陶下,對佛法也有所涉獵,便想與之論道一番。如是可用之人,便可忽悠一頓,收到麾下,並助他突破境界來續命。
保憲淺間無奈的說道:“我曾造成太多的殺戮,早已罪孽深重,如何能自渡?恐遭佛祖唾棄啊!”
子耀卻說道:“修行若無真經,那又算修的什麼行?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老先生在佛門無名無分,就算修得再高深的佛法,也難得真經。”
保憲淺間並不認同子耀的說法,於是辯駁道:“所謂真經,就是能夠達到寂空涅盤的究竟法門,可悟道,卻不可修道。悟乃明性,在於知修行以制性情;修是為成佛,在於求。”
“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有心無證者,雖不落惡果,卻住因、住果、住念、住因,如是生滅,不得涅盤。”
“正如我一般,雖然有心修佛,卻無明師敢收,無佛家名分;雖未曾有惡報,卻時刻難逃內心的煎熬,心中執念始終也難以釋懷。所以,我只想要洗滌我的殺戮罪孽,並不曾想過要修成正果。”
子耀搖頭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不為正果,那佛法的最終是什麼?人人不為正果,又何來的佛教?”
“悟道圓滿之佛,圓滿即止,卻是無量。若佛有量,便不是阿彌陀佛了。佛法無量,即佛法沒有最終。從淺義上理解,只是一種導人向善的教義而已。雖不能滅一切敗壞下流之事,卻無礙撫慰靈魂的慈悲。”
保憲淺間如是說道。
“聽老先生的話語,卻像個多年鑽研佛法卻不得法之人。不過老先生說話不拘經文,且無有明師指點,能自悟到如此境地,也算難能可貴了。”
“以我對老先生之前所說的話的理解,老先生已經跨入得道的門檻卻不自知,離得道只差一步之遙。進則菩薩淨土,退則,化為凡塵。而這一步,便是你自己還沒放下執念,而你卻還不知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子耀站起身,背起雙手,看向天空,高深莫測。
“願聽小先生教誨!”保憲淺間確實想放下心中執念,可他這麼多年,只覺得自己的執念就是殺了太多人,殺孽太重,無法釋懷。現在卻說他不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麼,於是便想聽聽他怎麼說。
子耀輕咳一聲,腦子飛快轉動,開始忽悠起老頭來。
“佛門講究一個緣字,老先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