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匈奴、柔然、金、遼、蒙古等差距甚遠。奴兒哈赤時期的野蠻政策掏空了遼東的根基,本身的實力低下,全靠那支善戰的軍隊。前面被登州鎮痛打了幾次,但都是小規模的。還可以有理由敷衍,影響面相對也小一些。這次卻是全師而來,觀眾還包括了包衣和蒙古人。可謂無從掩蓋。後金一貫以武力威逼蒙古部落和漢民,一旦他們那身戰無不勝的虎皮被揭開。很快會變得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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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鎮在復州河對峙一天後,便撤回了金州。沿途收集那些戰利品,兵仗甲衣盡數運走,路上還搜捕了數百逃散的包衣,也全部押解回金州,而後金兵根本沒有敢追擊。
在復州娘娘宮登陸的只是一支虛兵,不過是一個千總部,登州騎兵撤退後,他們也迅速逃了,陳新擺出主動防禦的架勢,山地兵和特勤隊依然活動於復州河東岸,第三營駐紮平洋河接應,第二營控制金州東北方的山地,並掃蕩了紅嘴堡沿線,遼東海岸的後金軍落荒而逃,一路撤回了繡巖。
登州鎮調集俘獲的包衣和蒙人修復金州,並開始在周圍建設堠臺,準備正式控制金州地峽。陳新也堅定了信心,建奴的聲威確實曾經影響到他的心態,現在沒有任何好怕的了。如果建奴還敢來,陳新就打算在登萊進行徹底的動員,在金州地峽與後金軍決戰。
決定固守金州地峽之後,旅順各部齊聚金州,將南關和金州變成一個大兵營和大工地,青泥窪和南關東側的港口也開工建設,兵務司督促施工,爭取要在冬季前運送足夠的糧食。
此時的登州鎮已然成為了大明第一強鎮,傳統最強的九邊亦難望其項背。九邊精銳面對建奴望風而逃,登州鎮不光給建奴迎頭痛擊,還追殺了三百里,這次獲得的真夷首級超過三千,俘虜三百多,還有大批的蒙古人和包衣,陳新估計吳襄這廝又該來了,想起吳襄那肯定會震驚得張大嘴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意萬分。
戰場之外是比戰場上獲得利益更多的地方,亂世中的武力是比黃金更佳的信用擔保。在一個多月的戰事過程中,隨著宣教局的宣傳攻勢,無數的軍報隨著商路往大明各地擴散,登州無敵的名聲開始潛移默化的進入百姓心中。
陳新在金州忙著戰後事宜,每日都在參加各司、各營的總結和改進會,與劉破軍、李東華等人商議金州佈防,戰後撫卹、授勳等等也需要陳新出席,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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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一艘鳥船停靠在南關河的東面海口,劉民有戴著皮帽走下剛剛恢復的南關碼頭,陳新要正式經營金州地峽,以前的金州隨時可能放棄,民政並未派人加以管理,實際處於軍管狀態,現在當然要讓民政加入進來,所以陳新寫急信給劉民有,讓他帶著民政的人來做更詳細的規劃。
劉民有伸手在空中探了一會,已經有了非常寒冷的感覺,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冰河期的冬雪往往來得很早,氣候常常出現極度怪異的情況,南方的廣東和福建從不下雪,在明末曾連下八日,海南島下雪厚尺餘,雲南六月下月還冷死人。大雪之外還有大旱,就在今年的崇禎六年,山西和陝西再次大旱。鬥米千錢,民間吃人早不稀奇。
劉民有所在的世界正處於人類有文明史以來最冷的階段。而且處於最頂峰的時候,這個頂峰剛好結束於崇禎十七年。劉民有不太相信天命。但大明的命運卻有很多說不清的巧合,尤其是在他身處此地此時,感受更加強烈。
回望更遠的歷史長河,不可匹敵的蒙古帝國終止了南宋,從他近年看到的一些宋代書籍上,南宋比明代更開放,而且已經走向海洋,似乎更有資本主義萌芽的可能。朱元璋趕走了蒙古人,卻吸收了很多蒙元政治制度的糟粕。
明末政府對基層的完全失控。使得明末的思想、經濟和技術都有了大的發展,軍事和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