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地面上翻滾起來。
“敵襲。”
“在後面。”
“後門,後門。”
驛站立刻被驚慌的聲音充滿,靠近後門計程車兵試圖反擊,但是越來越多的火把被扔了進來,有的一直扔到他們腳下,光芒把前門旁的黃石都刺得眯起了眼睛。
又有幾個士兵被從黑暗中衝出的飛矢射到,屋子裡的物什也紛紛被引燃,血腥味和濃煙沖鼻而來。
每次都是躲在最後的趙慢熊這次一下子變成了前隊,大腿上中了一箭,倒在地上翻滾著嚎叫。驛站裡已經是一片大亂,後面計程車兵在一片驚惶中紛紛向前門擠來。
“不許後退,快整隊!”金求德的怒喝聲中,人流已經把黃石和他從前門擠了出去。
“盾牌手舉盾。”一片喧譁中,楊致遠組織了一排向後的盾牆,但是已經有士兵脫離隊伍開始逃竄。
黃石一把沒有拉住他們,卻正好看見空蕩蕩的大門在風中搖擺,他暗道一聲不好:“快關大門!”
不過黃石醒悟得太遲了,就在他大喊的同時,一隊舉著火把的騎兵從漆黑的夜幕中衝進了大門。
賀寶刀挺著長槍向大門衝去,一搶紮在當先敵騎的馬腹上,馬長嘶一聲就把敵兵掀了下去。賀寶刀看也不看折斷的長槍一眼,把手裡的槍桿掄了個滿圓,大喝一聲就又把另一個騎兵從馬背上抽下來。但是不等他再發威,幾個騎兵已經從側面衝過,隨手一刀就劃過賀寶刀的脊背,他一頭扎倒在黃土裡,眼見是不活了。
幾個剛從黃石身邊跑過的在幾個士兵已經跑到了門口,他們早就拋掉了武器,面對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眼前的敵軍,其中一個愣了一下就跪倒在地,高舉起雙手。
“饒命。”
門口計程車兵紛紛效仿起來。而且他們還唯恐喊的聲音不夠大:“饒命啊,饒命啊。”
但是他們還是被無情地砍倒,騎兵直衝黃石而來,他身邊的親兵紛紛挺刀上前:“保護大人!”
“住手,都住手。”一聲叫喊聲從門口方向傳來,騎士們聽到這個聲音紛紛勒住了戰馬,但最近的一匹馬停下前還是撞到了親兵隊長馬前卒,他跟一張破紙牌一樣“攸”的飛起,飛過黃石頭頂,嘣得一聲撞在驛站的牆壁上,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
黃石這才注意到這些騎士不是後金士兵,而是清一色的遼東杆子。
“傳我命令,全軍停手。”那喊聲又響了起來,騎士們立刻開始分散,沿著木牆大喊:“停手,都停手。”
喊殺聲漸漸停止下來,只有火焰還噼裡啪啦地響著,混雜著一些慘叫。黃石深吸了好幾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注意到自己的幾個親兵雙腿還在發抖。
“對面是哪裡的好漢?”黃石對著那個下令停手的騎士抱了一拳,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那個騎士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身材魁梧,火光把他滿臉的大鬍子映成了銅褐色。他直直騎在馬上,衝著黃石喝道:“你不是建奴?”
“不是。”
“你也不是杆子。”那個人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問道。
“不是。”黃石大聲回答。
“我也不是什麼好漢。”那壯漢聞言一笑,昂起頭大喊:“都收起傢伙來,我們打錯人了,都過來!”
一片鏗鏘聲音響起,那個壯漢也插上了腰刀,緩緩策馬向黃石靠過來。幾個親兵立刻晃動身體,想把黃石掩護住。
“讓開。”黃石狠狠推開幾個親兵,都早幹什麼去了。
那個壯漢看著黃石親兵的反應,不慌不忙地問:“你們是大明計程車兵吧,閣下怎麼稱呼,官居何職。”
“是,在下廣寧軍補丁遊擊黃石。敢問閣下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