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著實奇怪,讓我不禁懷疑他已經知曉我不是蓮月,也讓我懷疑冥天並沒能將他的記憶清除乾淨。
然我又不好直接問他,於是只得試探著回答:“多謝澈,蓮兒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再任性衝動了。”
“嗯,那就好。”他說著,便往屏風外走去。
素衣的男子挺拔的身形在搖曳的紅燭光影裡顯出蒼涼而落寞。這背影讓我莫名傷感:這一別,便是永別。
情緒溼溼的,好像一擰就能打溼整個天空。有些衝動地喊道:“澈—”
他身子一怔,停下腳步,卻並未轉身,問:“怎了?”
我喊住他想說什麼?我腦袋裡一片混亂,現在卻是騎虎難下,難道像狗血電視劇一樣回答“沒什麼”嗎?
“怎了?”他再度詢問,慢慢轉過身,燭火搖曳,他的面目不甚清晰。我只知他在看著我,那眼神灼熱而哀傷。
我頹然垂下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澈,你以後都相信我,好麼?”
他點點頭,說:“我答應你,你且休息一會兒,我去讓人準備你愛的膳食。”說著,他便往外面走。
“嗯。”我咬著唇回答,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消失於我的視線,沒來地淚眼婆娑。
這一次,再見,便是永別。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蓮月回來,在屏風邊現了形,便撐著屏風大口喘息,眼淚撲簌簌地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已將她此去的結果昭示得清清楚楚。
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誰知她猛地撲到我懷裡,伏到我肩頭,劇烈抖動著,我肩頭頓時溼了一大片。她在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哭吧,哭過,就會長大,就會生活了。”
她哭了片刻,抬起頭,擦乾淚,向我一拜說:“今日有勞藍姑娘了。”
我搖頭道:“此番前來並非全是為你,你又何必說謝謝?”
她扯出一抹苦笑:“終歸是我的事情。”
我看看她,有些於心不忍,再將她傷口撕開,無是極其殘忍的。然而,我又很想證實我的猜測。
於是躑躅不斷,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今日,曉蓮還有幾個問題想向淑妃娘娘請教,請淑妃娘娘恕罪。”
“做那些俗理作甚。藍
疑問,蓮月定是知無不言。”蓮月拉了我在貴妃榻
我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氣氛有些尷尬,我便撿了今日蘇玲瓏與萍兒的事來說,她一臉驚訝,隨即又是一臉不解和受傷,嘴裡還不住地說:“我從未害過人,玲瓏怎麼會如此?”
“後宮之中,不是你不害人人就不害你的。”我說著又順路詢問蘇澈給她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今日午夜來臨之前的一刻鐘,我便給他答案。其實,他現在如果在此,我馬上就可以給他答案。”蓮月臉色慘白自嘲地笑道。
“你選了他吧?”我心翼翼地問。
她點點頭,眼淚泛起淚光,了咬唇說:“此地不宜久留姑娘有何疑問,儘管問。蓮月是有承受力的人。”
我點點頭,咬咬牙,思量了一番得什麼措辭都不合適,索性開門見山地說:“今日,我想知你對他的心,由來始末。”
蓮月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對不起。”我慌忙道歉,覺得自己特不是人。
“不關你的事。何況我也:_告訴你。”她說完此語緊緊咬著唇。
好會兒,她平復了情緒坐在過貴妃榻上:“我不知我是誰,只知曉自己在這天地之間彷彿存在了許久至於記憶,一片空白。但那空白裡模模糊糊像有他的影子。第一抹淡淡的影子,仿若是在一個終年只有日光的山頂,他總愛一身白衣靠在一塊打磨得很光滑的石頭邊看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