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族長也太多事了。王氏這幾年每年都要照顧族裡上千斤糧食,還要準備大部分的祭祀用品給他送過去,如今人死了,他都說這種話,真是缺德。
“不理他。我跟他說了,咱們找個時間另修一座祠堂,另外供奉盧家的列祖列宗,然後把父母的牌位都放進去。咱們願意什麼時候上香磕頭,誰管得著?”盧俊熙自然是極為的不滿。
“別了,如果你今年春闈能夠高中,說不定皇上會點了你做官。到時候咱們便可以離了這紹雲縣了。我想啊,就算你不去做官,咱們再辛苦一年,也要另外選個地方重新蓋一座宅子。到那時,咱們便在宅子一旁另修個祠堂,和這些人離得遠遠地。再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盧俊熙聽了這話,只是覺得不靠譜,於是便當成了幾句氣話。又捏了捏柳雪濤的臉蛋兒笑道:“我的娘子果然不凡,是個有雄心抱負的。為夫真是佩服。”
柳雪濤自然聽出了他的玩笑之意,便哼了一聲繼續窩進他的懷裡,閉目養神並暗暗地思忖著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他。此時天已經大亮,東方有絢爛的朝陽慢慢的升起來,橘色的晨光映進車裡,暖融融的帶著幾分春天的味道。
。
。
卷三 畫眉勿墜凌雲志
第107章 勞燕分飛
這個年代所謂的春闈,則是指朝廷的禮部試,由正四品上的禮部侍郎主持,又稱省試,或者會試。取中者稱“貢士”又稱為“中式進士”,第一名稱“會元”。中式進士須於下月應殿試。
懶散的正月眨眼即逝,二月一到,盧俊熙便準備會試的事情。柳雪濤因父親如今尚在江浙府,便囑咐盧俊熙到了江浙府後定要去拜見父親,又準備了給父親和兩個姨娘的禮物並書信,交給盧俊熙。
臨行前,小夫婦二人情意纏綿,難捨難分,說了大半宿的話,第二日一早,盧俊熙和顧家二公子,還有一起應試的盧俊晨作伴而行,各帶著各自的書童離了紹雲縣直奔江浙府。
柳雪濤送盧俊熙出了家門,瞧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大街的拐角處,忽的一下子想起了西廂記裡的鶯鶯來。便不覺得酸澀一笑,扶著紫燕的手轉身回房。
紫燕便悄然嘆道:“主子這一笑,奴婢心裡怎麼酸酸的?”
柳雪濤便搖頭說道:“之前聽戲,總覺得那些悲歡離合雖然惆悵,但也有一種矯揉造作在裡面。分明是那些文人才子為了賺人們的一把眼淚在那裡大肆渲染。如今大少爺去應試,才覺得原來有些事情也並不是那些文人才子能說得清楚地。”
一番話讓紫燕聽得莫名其妙,卻又不知該如何附和,只得勸了幾句扶著柳雪濤回房。
春暖花開,厚重的衣裳如今也穿不到了,柳雪濤便叫小丫頭們趁著陽光正好,把那些大毛的衣服清理了,在太陽下暴曬,自己則慢慢的踱度到盧俊熙的書房去。
紅袖正帶著兩個小丫頭在裡面打掃收拾,見柳雪濤忽然進來,先是一愣,便忙放下手中的抹布上前請安:“奴婢請大少奶奶安。”
“你們忙你們的吧,我不過隨便看看。”柳雪濤此時也沒什麼心思去想紅袖和盧俊熙的事情,只默默地走到盧俊熙平日裡讀書的書案前,坐下來隨便翻了本書看了幾頁,又覺得那些古文實在是沒意思。於是便提筆在紙上練起字來。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寫完後,又覺得並不能紓解心中的鬱悶,便索性換了張紙,又思忖了半晌,又慢慢的寫下去:
淋漓襟袖啼紅淚,比司馬青衫更溼。
伯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