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便忍不住笑了,又抬手在他的眉心狠狠的點頭一下,啐道:“你自己現在就是個豬頭了,還有臉說別人。早知道我長得稀鬆平常,配不上你這風流倜儻,你幹嘛還死乞白賴的滿大街找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嫌丟人啊?”
“你丟不嫌丟人,丟下我一個跑了,我還怕什麼?索性嚷出來,好讓那些人見了你都躲得遠遠地,省的一個個蒼蠅似的哼哼哼的圍著你。”
“誰是蒼蠅?他們是蒼蠅,我是什麼?”柳雪濤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你呢,你跟他們也沒什麼兩樣。”
“唔………你是那只有了縫兒的蛋,我。。。。。。我是隻餓的心慌的貓兒。”說著,盧峻熙便賴皮的伸出手臂來把她往懷裡拉。
柳雪濤又推開他的手,笑著啐道:“胡說八道!”
紫燕端著冷水進來,恰好看見柳雪濤的笑臉,便忍不住唸了一聲佛,笑道:“阿彌陀佛,終於撥開滿天烏雲見著紅日頭了。”
柳雪濤便回頭笑著罵道:“死蹄子,又胡說。”
紫燕一邊擰了毛巾遞給柳雪濤,一邊笑道:“一天都沒見主子的笑臉了,這會子終於好了。不過倒是叫大少爺捱了一巴掌,這笑臉的代價也著實大了些。”
“你今兒話怎麼這麼多?”柳雪濤一邊展開毛巾給盧峻熙敷臉,一邊瞪了紫燕一眼。
盧峻熙便扭臉對紫燕說道:“紫燕,我晚飯還沒吃呢,又滿大街跑了個遍,這會子都前心貼後心了。你倒是去問問這家客棧的老闆娘,這會子了還給不給做飯?”
“喲!奴婢這就去問問,實在不行奴婢叫老孫去外邊叫幾個菜來。”紫燕說著,便急匆匆的去找水娘子。水娘子此時剛在趙玉臻房裡出來,聽見紫燕如此說,便忙叫人把廚房的爐子捅開,起了火做飯。
這邊屋子裡柳雪濤拿著冷毛巾給盧峻熙敷了一會兒,見他臉上的紅腫消退了些,因又怕這冷水讓他吃不消,便罷了手。
盧峻熙見她轉身要走,便伸手把她抓住,拉到跟前後雙手摟住她的腰,便把臉貼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聲問道:“我們的女兒今天乖不乖?”
柳雪濤垂下眼瞼看著懷裡小屁孩安靜的模樣,又好笑的問道:“今兒你也瞧見了我父親被我氣得那副樣子了,怎麼還一門心思的要女兒?”
盧峻熙稍微動了動,把她摟進懷裡,用臉貼住了她的胸口,悶聲說道:“你知道麼,今天晚上我忙完了糧食的事情回到旭日齋,發現你不聲不響的走了時,心裡真的好害怕。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離開我了,我想我還可以從女兒的身上看見你的影子。而且,將來我們都老了,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時候,我也能從女兒的身上看見你這時候的樣子。所以,我是一定要你給我生個女兒不可的。”
柳雪濤不禁為之動容,掙開盧峻熙的懷抱,俯身下來在他的身邊,仰視著他的臉,認真的問道:“峻熙,你是真心愛我的,對麼?”
盧峻熙好笑的看著她,伸手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繼續摟住她的腰,嘆道:“你這話問得多傻。我不是真心愛你,豈肯為你挨這一巴掌?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打你這一巴掌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他的心頭肉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了那些有違‘七出之條’的話來。他教女無方的閒話若是被傳出去,恐怕你家大哥二哥的前途便都毀了。並且,若我以你剛才的那些話休妻,或者與你和離,柳家將無話可說。若我真的休了你,你的後半輩子又該怎樣過呢?你當這個世上讓女人都跟我一樣寵著你容你這般胡來麼?
柳雪濤心頭猛然清醒,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樣疼愛自己的父親,會突然間出手打自己。他是在恨自己這個女兒不知深淺,胡言亂語,斷送自己的後半輩子幸福不說,還連帶了兩位哥哥將遭世人的鄙視,柳家一門將因自己而蒙羞,在世人面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