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過了很久,柳雪濤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長出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你晚飯還沒用呢,叫她們傳了飯吃飯去吧。”
盧俊熙搖頭,依然靠在她身上不動。執拗的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柳雪濤便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推了推他,說道:“我又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吃幾副藥就好了。用得著這樣生離死別的樣子麼?好像我明兒就要死了一樣……”
盧俊熙猛然抬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瞪著她低聲吼道:“你再胡說我就把你的嘴巴封上!你這女人,還逞強不?還逞強不了?!”
柳雪濤只覺得喉間酸澀難耐,哽的難受,於是輕輕地搖頭把他的手拿開,苦澀的笑了笑,反駁道:“我哪有逞強?你每天少折騰我幾次就好了。這會兒你又不吃飯,是不是誠心跟我過不去呢?還是要我下去服侍你大少爺用飯?”
“誰要你服侍!好好地躺在這裡,這幾天給我乖乖的養病,若是再出去瞎轉悠閒操心,看我怎麼收拾你!”盧俊熙狠狠地瞪了柳雪濤一眼,又把她身後的靠枕用力拉出來把她推倒在床上,拉過被子把她嚴嚴實實的裹住,又掖了掖被角才轉身下床。
“喂——”柳雪濤又好氣又好笑的躺在床上,對著將要出去的盧俊熙叫了一聲。
“作甚麼?”盧俊熙忙站住腳步,回身問道。
“叫紫燕倒水給我喝,渴死了。”
“等著!”盧俊熙硬生生的丟下倆字,便轉身去倒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來,掀開帳子把柳雪濤扶起來,把水遞到她的嘴邊,“喝吧。”
柳雪濤撇嘴笑笑,就在他的手裡大口把水喝完,方又躺回去,十分自覺地把被子拉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眨著眼睛回視著臉色鐵青的盧俊熙,又輕著聲音說道:“好了,請大少爺吃飯去吧。人家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就沒事了。”
。
盧俊熙臉色稍微緩和了點,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之外,柳雪濤又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這小屁孩撫過的額頭,輕輕地拍了一下,喃喃的嘆道:“柳雪濤,你真是造孽啊……”
她一個人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又思前想後的琢磨了半天,剛有些迷糊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邊紫燕小聲的說了一句:“主子,先別睡呀,那湯藥已經煎上了,回頭吃了藥再睡。”
“今兒晚上就要吃藥麼?唔……”柳雪濤哀嘆,為什麼到了這樣一個環保衛生的環境裡後,自己的小身板反而不如之前了呢?原來一兩個晚上通宵工作不睡覺也沒怎麼樣呀……
“小姐,大少爺的臉都是黑的,您可別再讓咱們奴才為難了呀。好好地吃藥好好地養病,把身子調養好了比什麼都重要,是不是?”紫燕婉言相勸,好像她柳雪濤真的是十惡不赦的罪魁禍首一樣。
吃藥,吃藥……
柳雪濤哀嘆一聲,想想那一碗黑乎乎的苦藥湯子心裡就哀怨無比。之前聽說,中醫多麼多麼的厲害,好的中醫單憑几根銀針就可以讓病人除去病根兒,可為什麼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呢?不是說那個白家的人醫術很厲害麼?難道除了這苦苦的湯藥,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嗎?
蒼天吶!我好懷念可以吃膠囊打點滴的時代呀……
不過,在盧俊熙的親自監督下,柳雪濤竟然連浪費一滴藥的機會都沒有。
連著幾天,都是他大少爺親子服侍她喝藥,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口口的喝下去。不管她用什麼辦法耍賴,最終都敵不過他陰沉的臉色和憂鬱的眼神,在他的注視下乖乖的把湯藥喝的一滴不剩。
一場雪後,天氣更加寒冷。即使晴了天,空氣裡也是那種透骨的陰寒。
柳雪濤抱著手爐靠在軟榻上,隔著厚厚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