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環抱雙肩,卷著一襲風衝進青年旅舍,前腳先進,後腳跟站穩,身體不禁一陣瑟縮,牙齒敲的咔嚓響,抖得厲害,太冷了,這個夜晚。
旅舍大廳沒有多少人,靜悄悄的,除去服務檯那老闆娘嗑瓜子的聲音,周圍靜的能聽見人在呼吸,林淨抬了下眼皮,只看見阿苟陷坐在中央的沙發上,整個人捲縮著。
也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太累的緣故。
阿苟轉過頭,看見她回來,趕忙站起身,跑了過來:“姐,怎麼才回來,你去哪啦?”
“買菸。”
阿苟鬆了一口氣:“怎麼買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林淨牙齦疼,微腫,上火了,舔了下,說:“小賣部關門了,我去了別的地方。”
阿苟笑眯眯:“那買到了麼?”
“嗯。”
林淨眯眼往他身後望去,張探的身影早已不見了,阿苟見她在看後面,明瞭,知道林淨是在找張探,笑道:“哥他先上去了,讓我在這兒等你,怕你找不著房間號。”
林淨沒在意,沒再多說。
阿苟又說。
“哎,姐,忘了跟你說,這家旅舍還剩下一間房了。”
林淨看向阿苟,眉毛挑了下。
“一間?”
阿苟撓了撓腦袋,說:“是啊,那老闆娘說這兩天的生意很好,來這旅遊玩的人也多,現在也就剩一間了,我們不住的話,等會兒讓給別人了。”
林淨沉了幾秒,沒說話,阿苟以為她生氣了,信誓旦旦道:“姐,你放心,你肯定是睡在床上的那個。”
睡在床的那個,意思就是房間裡只有一張床。
林淨半闔眼皮,沒有回應。
有個中年婦女穿著旅舍工衣從外面走了進來,是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拖著一個桶,裝了半桶水,裡面是木質拖把,用久了,木柄上都是黑漬,她彎著身,擰乾拖把後,甩幹就拖著大廳的地板。
看了十秒,林淨轉過頭,說:“我睡床,你們睡沙發?”
“對!”
林淨笑了下,逗他說:“張探同意麼?”
張探是肯定不同意的,要是當著他面兒說,非得把他浸豬籠不可,但身為男人,底氣不能輸,阿苟“嗬”了一聲,笑的狂:“你是爺啊,我肯定是先供著你,不會跟你搶的哈哈哈。”
林淨不明,問:“是大爺,還是爺?”
“大爺是老大爺,你是爺!怎麼能一樣。”阿苟解釋道。
林淨笑著,清潔工很快就拖完了半個廳,往他們走過來,不慌不忙地接著拖,林淨抬了下腳,挪開了,清潔工朝她笑了下。
“嗯,我是爺。”眼神定了幾秒,平靜開口:“你叫聲淨爺來聽聽。”
爺。。。
“淨爺!”
林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無所謂。
“住一間我沒什麼所謂。”
“真的?”
“嗯。”
阿苟見她心情稍微好點了,把鑰匙遞給她,不忘告訴她房間號:“那姐,這鑰匙先給你拿著,你先上去,在七樓,七零四號房間。”
林淨接過鑰匙,說:“你不跟我一起上去麼?”
“我出去買點宵夜回來。”
說到宵夜,一路奔波過來,他們幾乎沒怎麼進食,林淨來時就喝了點白粥墊墊肚子。現在餓得不行,笑說:“好,你去吧,別走太遠了。”
阿苟問:“姐,你想吃什麼東西啊?”
“隨便吧。”
“那成,你先上去,餓了先吃點麵包墊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阿苟穿好外套,出了旅舍。
***
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