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秦琬見父親擔心,忙道,「這等情形怕是早在聖人和幾位相爺的意料之中,隋桎敢主動請纓,豈能沒點真才實學?」
她雖不喜隋桎,覺得此人連雙生弟弟的赤子之心都看不到,只會計較隋轅沒本事,給他丟臉,又看不起母親喪偶後找男寵。卻也不得不承認,年輕一輩中,隋桎算極出色的人才了,何況隋桎的想法也是一般男人共同的想法。若非如此,聖人那麼多外孫,憑什麼對他委以重任呢?
不出秦琬所料,英姿煥發的隋桎出場之後,面沉似水,渾然不受半點影響,縱馬馳騁,彎弓搭箭。
侍衛檢查了靶子,難掩激動,高喊:「十箭正中靶心!」
霎時間,場內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當利公主鬆了一口氣,終於露出一絲微笑,秦恪也高興起來,還未說什麼,便見當利公主的笑意收了,不由奇道:「她這是怎麼了?」
沈曼聞言,不由嘆道:「還能怎麼著?當利被說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怕是又有人在嘀咕,被她聽著了吧?要我說,寶奴本就是當利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才留在她身邊的,哪能事事都與嫡親兄長比呢?健康活潑,這就夠了!」
她生了兩兒一女,只站住了秦琬一個,特別羨慕那些生養了好幾個孩子,個個都活了下來的婦人。想到隋轅小時候三天兩頭大病一場,太醫幾次隱晦地說請準備後事的情景,再想想現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隋轅,沈曼便忍不住想要流淚,心道若我的琰兒活了下來,我也不忍心要求他,能保住就是福分了,哪能要求那麼多,平白折了孩子的福氣呢?
知曉妻子想起了兒子,秦恪也有些傷懷:「咱們這樣的人家,孩子成器是福氣,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好。」
皇長子夫婦情緒低落,又不好表露出來,只得神遊天外。隋桎與處真剩下兩場精彩絕倫的比試,他們硬是沒留神半點,直到秦琬推了推他們,小聲說:「阿耶,阿孃,贊之要上場啦!」
秦恪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快就比完啦?」
他往場上一看,臉色就不好了:「等等,贊之他——他和東突厥的使者比?」
東突厥的那羅可汗一向看不起大夏,若非西突厥和鮮卑掌控了南下要道,他指不定隔三差五就要騷擾大夏一場,也不會卯足了勁與柔然對著幹。雖說那羅可汗的身體日漸不好,繼承人不知是何種態度,但只要那羅可汗沒死,東突厥的態度就擺在那兒。覲見大夏皇帝,可以,走個過場罷了。你們若不主動提,咱們也不挑釁,老可汗和未來的可汗都不能得罪,對大夏的態度還是謹慎點的好。但若給了他們機會,譬如現在,對東突厥的人來說,那是隻能贏,不能輸的。真要輸了,也別回去了,最好的下場也是一家被那羅可汗貶為奴隸,遇上那羅可汗心情不好的時候,被碾成肉泥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鳴驚人
東突厥出場比試的是個年約三十許的漢子,身材高大,面龐消瘦,鷹鉤鼻高居正中,目光有些陰翳。只見他看了一眼靶子,很不屑地說:「太近了,更遠些。」
侍衛聽了,有些吃驚——靶子離規定的距離可有百步之遠,站著不動的話,這個距離自然不算太難,可騎馬……
驚訝歸驚訝,既是應試者的要求,沒有不允的道理。侍衛們按照鷹鉤鼻男子的指示,將靶子搬到兩百餘步的距離,方停了下來。
鷹鉤鼻男子接也不接侍從遞過來的弓,大聲道:「取兩石弓來!」
此言一出,侍衛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附近的人也面露訝然。立刻有人將此事稟給聖人,聖人聽了,贊道:「早聽說草原上的神射手多,未料你們竟帶了來!」
這廂,秦琬也在給父母解釋:「尋常的衛士只能拉開五斗弓,能拉開並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