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奕面無表情地聽著手下帶著哭聲的彙報,漆黑的瞳孔直盯著對面的牆壁,一動不動。整個人象是個死人一樣恐怖,只有放在桌上那顫抖的手洩露了他心裡的痛和憤恨。
彙報完了的人抹著淚走了,辦公室裡死一般的沉寂。旗奕仍是眼都不眨一下地死盯著前方,全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小方推門進來,低聲說:“奕哥,大家都來了,要叫他們進來嗎?”
見旗奕沒有反應,小方稍提高了點聲音再說了一遍。旗奕一驚,終於有了動靜,顯得有點呆滯的眼睛轉向小方,點了點頭。
劉明致等人走進來,旗奕微微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大家都聽說了,這次我們損失慘重,死了好幾個兄弟,陳君毅他們也被捕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首先要想如何保住現有的人。”
“旗揚是縱橫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個公司也是以旗揚的個人名義辦的,這次參加槍戰的人也都是那個公司的,所以,事情還有轉機的可能性。”
“接下來這段時間警方和檢察院方面肯定傳你們每一個人去調查,特別是我,同時也會對縱橫上下進行搜查。但縱橫生意的合法性和賬目沒有讓他們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頂得住頭幾天的疲勞戰和心理戰,什麼都不承認,就好辦。陳君毅他們一定是什麼也不會說的,警方手裡沒有我們的把柄,再加上以我們的關係網,我相信一切都會朝好的方向轉變的。”
“奕哥你放心,我們死也不會說出任何事的。”
“只要揚哥沒事就好,等事情過了,我們再找那些混蛋算賬!”
“這次訊息警方是怎麼得知的?一定有人搗鬼,不知道是不是中東那批傢伙洩的底。”
“檢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麼多的高官,平時和我們稱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們手上,這次也得讓他們出出力氣了。”
“對,還有軍方那些人。”
旗奕揮揮手,止住了大家的話,
“這次不同一般,發生了槍戰,警方也死了人,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們的,大家心裡得有個數。那些高官們,這次當然得讓他們出全力,否則大家就一塊死!”
“好了,等下楊律師會來告訴大家如何跟警方說話,大家小心點。”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還是坐在椅子上不動。
韓玄飛也不說話,默默地想著接下去該做什麼。
旗揚沒被捉到,和警方發生槍戰的人都是旗揚開的那個小公司名下的人。雖說旗奕和旗揚是兄弟,但是沒有證據證明他也參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動,旗奕和縱橫其它人都還是有逃脫的機會。再加上他們的後臺太硬,關係又廣,和許多政府各個方面的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這個案子難保不會被當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閣。
這樣的話,失敗的還是警方,而縱橫仍可以逍遙法外……
“玄……”
韓玄飛思路被打斷,吃了一驚地抬頭,看到旗奕不知何時已走到他身邊。
“不要太擔心了,會好的,縱橫還有我旗奕在,會沒事的。”他挨著韓玄飛坐下,”首先先過了調查這一關,再想辦法把陳君毅他們保出來…。。”
看著韓玄飛驚訝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為槍戰現場抓到的人就會被關死在獄中?會有辦法的,我縱橫數十億的財產,我就是清家蕩產,也會保他們出來的。有錢好辦事!”
韓玄飛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麼?是縱橫?還是……他只覺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塊大石頭,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樣難受。
“玄,你知道嗎?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聽到他們死了,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