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這些東西,明白這些東西的意義,但天子不是心中的人,做這些反倒成了累贅。索性挑明瞭,“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杜旭薇呵笑道:“本宮知道了。愉貴姬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必然是希望與皇上永結同心、白頭偕老罷?”凝睇著她良久,無奈喚一聲,“可惜了,妹妹一腔痴心註定要錯付,皇上終究不會與妹妹白頭偕老的。”不忘添上一句,“皇上註定要辜負妹妹了。”
耳邊聽著這些話,許妙玲腦海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他不比皇上俊朗、不比皇上尊貴,但她的心卻只屬於他一人的,即便人給了皇上,皇上得到的也不過是死物罷了。一個沒有心、沒有靈魂的人,皇上哪裡會珍惜?慎敦皇貴妃在世時皇上對她還好些,如今若非二皇子又怎會記起她?而她也不想讓皇上記起。清蘊殿無疑是冷清的宮殿之一。
杜旭薇只以為許妙玲是真心愛著皇上的,聽了她的話才這副樣子,也不忍苛責,忙不迭寬慰道:“本宮記得幾年前有人說過一句話,妹妹聽聽也無妨,‘凡事要用心,無論什麼情,總能打動旁人’,妹妹無須妄自菲薄。”
話畢,杜旭薇才記起方才這句‘凡事要用心,無論什麼情,總能打動旁人’是何人說起來的,正是那個冷宮賜死的孫若芸所說,幾年了,也不過才兩三年,竟彷彿隔了很久很久。
冷宮裡的夜很黑很黑罷,冷宮會不會很冷?她是如何受住的?又是在怎樣的晚霞下死去的?
‘昀小儀孫氏陷害妃嬪,妄圖顛覆慶朝江山,賜死,其家人九族同赴黃泉。’太后莊重的聲音一字一句仍在耳畔,而孫若芸已經如冷宮裡那一道道冤魂一樣飄走了,留下了什麼?什麼也沒有,她白白在世間走上一遭,到頭來,其罪名永遠無法清洗。
罪魁禍首康婕妤史氏還在儲秀宮好好養著呢,既然精神失常,那乾脆就瘋了吧。她的庶妹也在宮裡享著榮華富貴,愨小儀史書瑩,本宮可不敢保證,你不會死在小儀之位上?若是康婕妤看著自己的妹妹在小儀的位分上、和孫若芸犯了一樣的罪名,不知道你會不會心歉疚?
許妙玲低頭不語,神色有些不對,恍惚間回到了閨閣那時,旋即笑道:“娘娘說的是。”話鋒一轉,“臣妾今兒來,也不是來說這事兒,只是心裡堵得慌便來淑意殿訴訴苦。”
杜旭薇卻一改方才親切之態,凝睇著案几上的宣和帷香,臉上一沉,“愉貴姬一向不來淑意殿,你和本宮亦不熟,何來訴苦一說?明人不說暗話,無事不登三寶殿,早些說了好,省得來來去去幾句啞謎,多沒意思啊。”她倒要看看眼前的愉貴姬能不能沉住氣。
許妙玲思索再三,一口氣說了來意,她改變之前的主意,想與杜旭薇結盟,鬥垮旁人。杜旭薇也不是吃素的,明白問道:“結盟?這倒是無妨,只是往後有什麼好處?愉貴姬這樣前來,必然有值得本宮喜歡的東西吧。”
可惜許妙玲來的匆忙,結盟一事她是方才想起的,並未想好許杜旭薇什麼好處,只道:“四妃之一的尊貴及皇三子的王妃出自許家,許家的家底恭妃娘娘應該清楚吧?皇三子能與許家結親,往後必然是王侯中較尊貴的了。”
杜旭薇對前者並不感興趣,這才景華五年,便是妃位,還怕往後沒有四妃之一嗎?不過對後者來了興趣,她自己母家不出眾,連帶著之曉在他父皇面前都沒一個公主上心,這不免讓她心焦,若是能與許家結親應當是不錯的,往後對他封王亦有好處,自然心動。卻面上不顯,“本宮如今便是妃位,往後還怕沒有四妃之一麼?你莫要誆本宮,本宮可不上當。”
“那麼與許家結親呢?御史大夫小孫女,只比皇三子小了半個月,與皇三子很相配的,娘娘您看?”
杜旭薇道:“你說的是慎敦皇貴妃胞弟之女?”微微頷首,“那你與本宮結盟究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