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已至尚宮局門口,卻未見一人出來相迎。兩人不禁有些氣惱,傅慧姍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與沈嘉玥聽:“這回南巡,尚宮局裡除了這位毛尚儀留在宮中,其餘幾位五品女官都隨行帝駕,連童尚宮也隨行去了。
聽說這位毛尚儀是童尚宮重點栽培的人,往後很可能接替尚宮之位。不過就這副做派,以往我們妃嬪過來,連童尚宮都要出尚宮局相迎,她這麼大架子,宛然自己已是尚宮了,我才不在帝后面前替她說好話呢。
呵,真把自己當成尚宮啦,即便真是尚宮,說到底還不是皇家的奴才,不過就是高等奴才罷了。”
沈嘉玥細細聽來,確實覺得這個毛尚儀有些過分,即便自己許童尚宮能不出來相迎,可沒許她不出來相迎,這樣拿大的做派,真以為自己是下一任尚宮呢,一切還是未知之數,如此做甚?冷笑道:“她當自己已經是下一任尚宮了。”
話剛出口,便想起從前的如菊想成為尚宮的事,如今如菊已不是當初的如菊了,童尚宮明裡暗裡提拔她和如梅,她兩頗受頂頭上司的好感與重用,可若是換了這個姓毛的做了尚宮,未必有好果子吃,當真為難。
兩人穿過尚宮局,往裡走,司衣司裡鬧得不可開交,連外頭都聽了清,雙雙蹙眉,沈嘉玥眼一瞄,便有女史為她們高喊,還未出聲,被沈嘉玥阻止,傅慧姍一陣暗笑沒一點眼力見兒。難怪一直是女史。這個女史傅慧姍記得很清楚,從元年到如今一直是這個女史位子,從未變動。
兩人並肩往裡行,錦織知道沈嘉玥的意思,讓路過的女史靜下來請安,莫要出聲,沈嘉玥見她做法滿意的點了點頭。尚宮局寬闊,地面積大,沈嘉玥和傅慧姍走了兩刻鐘才到司衣司,站在門口看著裡頭的一出好戲,沈嘉玥恍然間回到了當初。
毛尚儀擺不平兩位嬪主,一直慌張的時不時看看外頭,卻沒見兩位娘娘過來,數次回首都無人影,再回首終是瞧見了兩位娘娘的影子,忙不迭請安施禮:“臣給兩位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司衣司眾人亦請安道萬福,頓時一片請安聲。
沈嘉玥未曾叫起,抬腳挪步進去,看了看桌上的料子,再看看兩個低著頭拘著禮的罪魁禍首,慢悠悠道:“本宮和懿文夫人在妱悅殿閒聊,竟不知司衣司裡的一出好戲,看樣子錯過了不少呢,妹妹你說是不是?”
她口中的‘妹妹’當然是傅慧姍,傅慧姍明白她的意思,接道:“可不嘛,沒成想這兒有一出好戲看,早知道我便不念叨日子無趣了,原想著過幾日請了外頭的戲班子來看戲,這下子可不用了,還白白聽了小半場戲呢。”
沈嘉玥乾脆與她唱雙簧,對道:“那可不成,我們也不能白白聽戲啊。”又對向錢芬儀,朗笑一聲,問道:“錢芬儀,說了這一大通話,口渴不?”
不由分說,讓跟進來的女史沏一杯上好的茶,遞給錢芬儀,囑咐一聲:“錢芬儀不必客氣,慢慢喝。至於羅芬儀嘛,想來羅妹妹並不渴吧?!”
錢嫣然戰戰兢兢接過,手心一陣滑膩,冒了不少汗。方才聽著她兩話裡話外的意思,這是說她和羅繪蓮在唱戲,雖氣惱也不敢反駁,早知她兩會來處理此事,便不和羅繪蓮爭料子了,看樣子她兩幫的是羅繪蓮,想想也是,羅繪蓮再如何也是官家小姐。
“你怎知羅妹妹不渴?”傅慧姍一面叫起一面問羅繪蓮,“羅妹妹渴不渴?若是渴了,同去妱悅殿喝茶閒聊好了,反正不用咱們的份例,用得可都是莊賢妃姐姐的呢。”
羅繪蓮的祖父是迂腐的書生,連帶著她身上也有一些迂腐,故而從不得寵連帶著腦子也不好使,愣是沒聽出她兩話裡話外的意思,聽得懿文夫人的話,連忙謝恩,又說了好一通饒舌的話,眾人還沒分辨出她的意思,傅慧姍聰明立馬回過味來,暗襯此人蠢鈍如豬,沒腦子,比之從前的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