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被風一吹飄灑著,舞在空中,偶爾粘在窗上結成冰花。
宜靜滿月,沈嘉玥便下帖子請了宮外的母親及兩位妹妹,宮裡的熙小儀和朱芬儀寥寥幾人,為女兒辦滿月宴。
沈嘉玥抱著宜靜坐在炕上,瞧著如花數著眾人送來的滿月禮,待她數完,問道:“如何?暖陽行宮來了多少份禮?”
如花笑著答:“不少呢,幾乎人人都送禮來了。五公主這一來,庫房裡的東西太多了,都快堆不下了。”
沈嘉玥提醒著:“小點兒聲,睡著呢。”又說:“你瞧瞧那些個不能動手腳的留下,放在庫房裡,其他的處理掉,出事兒就不好了。”
“是,”如花想起一個東西,有些支支吾吾,“那…那…麗昭媛娘娘…送來的…送子……送子觀音,怎麼辦?”頭垂得很低,聲音像蚊子在叫一樣的輕,生怕沈嘉玥感到不滿。
沈嘉玥當即拉下了臉,黑的不行,將孩子交給奶嬤嬤,揮揮手讓她下去,強忍著怒火,拆開慕容箬含的禮物,還真見了一尊尚好的送子觀音,冷哼一聲,“她這是暗諷我不會生呢,”心思一轉,巧笑道:“好好存在庫房裡,等她得了孩子時將這當成賀禮送過去,省得白白浪費了她的心意。”頓一頓,道:“你去看看母親她們來了沒?”
如花匆匆出殿,只見一頂轎子由八人抬著,往嘉儀殿而來,便高興著說:“娘娘,來了,來了,夫人她們來了。”
沈嘉玥忙搭了錦織的手,站在殿門口相迎,約莫一炷香,三人從轎子出來,由奴僕撐著傘,行至殿前,請安行禮,沈嘉玥連忙扶起,道:“這樣大的雪,趕緊進來吧。”
施氏和沈嘉瑤都來過嘉儀殿並不陌生,沈嘉瓊並沒有來過嘉儀殿,還是頭一次進宮,可卻一點都不害怕,直嚷著宮裡漂亮。
沈嘉玥讓宮人奉上熱茶,點心,母女四人圍坐在一起,沈嘉玥揮退宮人,緊閉殿門,忙不迭問道:“家裡怎麼樣?一切可好?嫂嫂生了吧?”
施氏連連笑著點頭,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看著她豐腴不少,滿意道:“家裡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你嫂嫂五日前就生了,大胖小子一個,只待滿月時入家譜了。”
沈嘉瓊一刻都坐不住,看看周圍,拉著沈嘉玥的衣袖,問道:“小外甥女呢?姐姐快抱出來啊。”
沈家早已知道沈嘉玥得了一個女兒,卻不是自己親生的,養女也就罷了,偏偏寫入了玉牒,沈嘉玥是生母,可她的生母卻是害得皇后小產又有奪後位之心,被皇上嚴辦的蘇家女兒,這可怎麼使得,連忙趁著這個滿月宴的機會來探探沈嘉玥的口風。
要知道只要是沈家所出的孩子都要寫入沈家家譜,而這個孩子對世人的身份是惠妃的女兒,可宮裡的人及宮外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這個孩子並不是惠妃親生的,所以到底寫不寫入沈家家譜,兩方各執一詞,各有各的理,誰也不肯退讓,最後商定以惠妃的話為準。
施氏命沈嘉瑤帶著沈嘉瓊去裡面玩,又覷著沈嘉玥面色,小心問道:“那個孩子,你怎麼打算的?”
沈嘉玥不明所以,一心以為施氏不讓她撫養,臉上的笑僵硬了不少,埋怨她不知道自己的苦,別過臉望向窗外,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母親,窗外的冰花可美?窗外的冰花既需要窗外寒冷無比,也需要裡面如春的溫暖,可再沒有結成冰花之前誰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結成冰花?結成什麼樣的冰花?冬天雖寒冷,卻能看見雪,看見冰花,凡事都有兩面性。”
施氏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最後一句‘凡事都有兩面性’卻聽得清楚,正因為聽清楚了,才有一頭撞死的衝動,眼前的女兒理解錯了,感嘆一聲,“我是問寫不寫入家譜?你也知道只要是沈家所出的孩子都會寫入家譜的,可那個孩子並非你的親生女兒,雖然玉牒上說是你的女兒,可外面一些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