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的少言且不喜歡在工作場合看見親戚,即使是她這個近親。
不知何時,空中竟起了一點風,略微吹散了那熾熱的潮溼,帶給人幾絲清涼。
“說吧。”
“你審問犯人?”蕭晴瞪他一眼。
蕭翟瑞不禁嘆氣,然後伸手撫了撫額頭,看起來有點頭痛的樣子。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們來醫院。”
“我來探病,又不是找你。”她很想再加“自作多情”四個字,不過沒這個膽。
“那是你朋友?”有些驚訝的語氣。
“男朋友。”強調的語氣。
“哦,哦……這樣啊。”
“……你好像不信?”不是吧,她這個年紀有男朋友是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嗎?而且置疑這點的還是她老爸!她該反省自己平日是不是哪裡表現異常嗎?
“呵呵……”蕭翟瑞難得地笑出聲,然後走動起來。
蕭晴跟著他的步伐。於是,父女倆就在這醫院住院部的自然綠地散起步來。
“他叫什麼名字?”
“陸川。大我兩屆,地質勘探系。交往時間約四個月。報告完畢。”蕭晴煞有介事地認真說道。
“丫頭。你知道的,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
“我不知道。”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當然,這句話也是不能出口的。面對尊敬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她已經習慣把真話掐死在喉嚨裡。
“他是怎樣一個人?”蕭翟瑞很有耐性地問道,忽略她語氣中的不耐煩。
“好人吧……大概。”其實她對他的瞭解,真的不太多。
“……只是好人已經很悲哀了,還加個大概?”蕭翟瑞好笑地看著女兒的臉,因為她的表情看起來正在認真思考。
“我也不知道啦!總之……你要換個主治醫師給他。”蕭晴開始撒潑賴皮,拉著她老爸的手拽啊拽。
“為什麼要換?”蕭翟瑞拉住自己的手臂,害怕被人拽脫臼。
“那個梁什麼的我沒聽說過,一定不是你們醫院的名醫吧?”
“晴晴,任何人都有無名的時候,你爸爸我曾經也是……”
“好了,你的輝煌歷史老媽一天念三遍,我已經背下來了。急性腎炎不是什麼大病沒錯,但若不能得到妥善治療,後果有多可怕你比我清楚得多。想成為名醫機會多得是,這個不給他。”蕭晴一口氣說完。
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敢這樣和他這個院長說話。難怪人家說女兒是上輩子欠的債嗎……
“你想換誰?”蕭翟瑞無奈地嘆氣。
“你。”
靜默幾秒鐘。
“……還有別的選項嗎?我沒閒到去治療急性腎炎的地步……”
“那就換我!”
再次靜默幾秒鐘。
“你,究竟是想讓他死還是活?”
“不能好徹底,我寧可他快點死算了。”蕭晴堅定地表態。
蕭翟瑞徹底服了他這個女兒,雖然已經猜到她會要求自己做主治醫師,但沒想到威脅條件竟然是讓那孩子死了算了……真是,和她媽媽太像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用在這裡好像太誇獎她們了,應該是死硬賴皮以達自己的目的才對。
“好吧,我明天會交代這件事。不過我也有條件。”
老狐狸……蕭晴在心裡暗自罵道,“說來聽聽。”
“你們的感情進度……一定要及時報告給我。”蕭翟瑞湊近女兒的臉,帶著詭異的笑容和笑聲……
蕭晴後退兩步,驚訝得一時語塞。這,這個人真的是她老爸嗎?她是不是認錯人了……難道說,天下父母在得知自己兒女有戀人的時候,都會變得異常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