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掃,的確是青風飄——卓老闆殺慣了牲畜,只要牲畜往她面前一站,它們的身體結構全都落在她眼中,這一次雖是匆忙,加上昏暗他可能只認出九成,否則她就會在當地檢查一下。卓老闆用手在水缸中沾上點水,往青風飄臉上一灑,自己一轉身,衝進了廁所。
青風飄被冷水一激,半清醒過來。瞪著一雙火眼四下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扶著水缸——他發現有水,急忙把頭埋入了水缸,在裡面使勁擺動自己的頭,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頭使勁一仰,手一撐,怒髮衝冠地站在原地——從他懷裡滾出一個瓷瓶,他眼尖,急忙伸手去撈,在挨著地時抓住,避免了破碎。他急忙一陣檢查,發現懷裡竟然多出好些銀票、暗器、迷香粉等東西來,好好裝著,滿臉怒氣化為略帶自嘲的笑容:“這算怎麼回事?”
卓老闆緩慢地從廁所出來,“嘿!李伯父!你怎麼也在這兒?哦!我用完了,你請!”頓一頓,仔細瞧青風飄,“伯父,你臉上怎麼都是水?”
青風飄故作笑臉,“我來洗個臉!忘記擦啦!”見卓老闆不以為意地走了,他才橫起衣袖一陣亂擦,嘴裡似乎無聲地說:“這算怎麼回事?”
卓老闆與青風飄陸續回到原處,並沒有引起樓上任意人的注意。卓老闆馬上聚精會神地看還未結束的比鬥,青風飄只是呆望著糾纏不清的場中兩人,微皺眉頭冥思!
場上比斗的兩人分出勝負已迫在眉睫——武術大家莫嚴寧剛猛的拳勁已經有些消退,面對於村軟綿的攻擊有些氣急上火;嬌軟的於村身子雖依然靈活,對於莫嚴寧的剛猛拳腳,糾纏不牢,包裹也鬆弛,用身子直接接拳的次數也減少,他靈活的身軀不能再進行近身圍攻,而是在外圍遊走——莫嚴寧雙拳運足氣,勢如破竹地攻向圍著他轉剛到正面的於村——於村剛擺脫從莫嚴寧身後來的攻擊,面對著這聚集了莫嚴寧一身火氣的拳頭,依然把雙手化若絲帶,對著硬似鋼鐵的拳頭,他的雙腳,不停,藉助旋轉力,一腳蜷曲踢莫嚴寧的肚子,一腳筆直踢向莫嚴寧的腦袋——莫嚴寧不為踢來的兩腳所動,雙腳一使力,腰一挺,攻出的雙拳更加快速,更加有力地擊出——剛搭在莫嚴寧兩腕的柔軟的而越箍越緊於村的雙手,對於著後來的氣勁已經吃不消,脫離開來,他的雙腿已經不能持續預定的線路,而是整個人向莫嚴寧的側後方飛出:這種情況的解救方法就是蜷曲的腿伸直,鉤住莫嚴寧的腰,踢高的腿偏移而別住莫嚴寧的頭,雙手更可以攻擊腿,但是,他的眼睛已經轉花了,他的頭也轉得不住地搖晃,反應明顯慢了——莫嚴寧這雙游龍出洞似的猛拳,往側一移,結結實實打在於村的胸口——於村的胸脯本能地一收瀉去一部分拳勁,他飛離的身子也瀉去一部分拳勁,他水平翻著筋斗,落向正在維護秩序的衙差身上,他一接觸到衙差的身子,條件反射地雙手一纏,雙腳一鉤,帶著兩個衙差一同撞向圍觀的人群。
圍觀的人群見莫嚴寧以勝利者的姿態立在當場,而挑戰者飛了出去,馬上爆發出火山爆發的叫喊聲,夾雜著幾個人的“哎喲!”聲一齊向天上的星斗、地上的房屋散射而去。
於村鬆開手腳從壓倒的人身上走開,微躬著腰,一手撫胸,輕咳幾聲,搖晃著幾步來到莫嚴寧跟前,有點蒼白的臉強做出笑容,對著莫嚴寧緩緩鞠個躬,“前輩,你贏啦!”輕咳幾聲,不過他的聲音有所改變,變成正常的男聲,雖然有點中氣不足,扭身搖晃著就要離開。
看完比斗的龍員外,開始仰天大笑,徑直走到卓老闆跟前,“卓老闆!怎麼還不去幫幫你們受傷的朋友?小心內傷突發,掉到臭水溝裡淹死!哈!哈!哈……”瘋狂地驕傲地笑著,一同聚到許學衡身邊舉起早就準備好的慶功酒,歡慶著擁下樓去接莫嚴寧。
卓老闆眾人坐上了冷板凳,而且板凳上緩緩長出了刺,“咱們走!沒我們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