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著:“丫頭……”
低首看向自己的小指,指甲間還殘留著“夢魂”的淡香,連城知道自己是卑鄙的,“夢魂”覆於唇上,美人的紅唇也是致命的毒藥,但要他的人不希望他死,所以“夢魂”纏夢,一點清淺的毒素也只是讓他沉睡。
連城取下發釵,掌心緊緊握著紫玉銀釵,緩緩撩起手臂的紗袖。看著嫩白的肌膚,心一橫,生生地在上臂留了一道血痕,血液所漫之處,皆是切膚之痛,可這與烙在心頭的痛相比起來又何足掛齒呢?
“佑……你一定不能死……我等著你來恨我……”
漆黑的山道上,馬車無聲息地拐了一道彎,向著西澤宮城飛馳而去……
薄幕冥冥,濃烈寒鐵的氣息在淡淡晨霧中消散。
風佑在沉睡中只覺得脖頸一涼,倏地醒了過來,耳旁傳來猊犿得意地笑聲,在清晨的寧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羅剎鬼,想不到你會栽在女人手裡!”
山坡被士兵層層圍住,猊犿俯視著腳下的男子,惡毒地笑著。因為這個男人,他那無用的哥哥才會凌駕於他之上,他們奪走了他的一切,使他如喪家之犬般的惶惶不可終日。
今日的風雖然很大,可卻是溫暖和煦,風佑捂著眼遮擋住刺目的陽光,眼睛一點點地睜開,慢慢適應了眼前的光亮,蔚藍的天空上有一隻斷了線的紙鳶,長長的尾巴在空中迎風飄擺,風佑看著風箏,像個小孩子似的扯開了嘴角。撥開架在頸項的刀刃,風佑坐起身,用力甩了甩頭,視猊犿於無物般的低笑道:“丫頭,你的心可真狠吶!”
“世上最毒的莫過婦人的心!怎麼樣?羅剎鬼,你也算嘗過這五陸最美的女人了,死得安心了吧?”
風佑雙腿岔開,漫不經心地撈過散置在一旁的衣衫遮蓋住自己□的上身,猊犿見他如此藐視自己不由得抓狂:
“羅剎鬼,死到臨頭你也敢這麼囂張?”
風佑眼角一抬,眸中森冷的寒意讓猊犿不自主地後退,他身體有些打顫,驚惶地說道:“就算你功夫再好,我也不信一箇中了毒的人能對付我這樣多計程車兵!”
風佑冷笑道:“對付你這種人,何須要本王親自動手?”
話音剛落,就見山坡上計程車兵一個接一個地直挺挺倒下,而他們的喉間皆是插著一枚薄如蟬翼地冰片,片刻便化為虛無。猊犿嚇呆了,對著風佑大喊:“該死的,你們合起來詐我?”
風佑譏諷地笑道:“我們?我和誰?猊犿,你還正當本王這麼好騙?若不是假裝中計,怎可輕易引你現身呢?”
猊犿一下子扭曲了臉頰,他的身後突然“唰唰”多出數十條黑影,恭敬地對著風佑跪著。
“其他人呢?”風佑穿好衣衫,摸著腰間的“覆海”懶洋洋地問著。
“昨日深夜已拿下西澤北門,現大軍已在城外!”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語氣甚為恭敬。
“好!赤水那邊如何?”
“東隱渡江的船隻已悉數盡毀,往南陽的信件也已截獲!”
猊犿突然大笑,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有你的,原來你才是那隻黃雀,楚毓那小子真是栽了!”
風佑唇角一揚,笑道:“沒錯,而你,二世子,算是這場計劃中意外的驚喜吧!”
猊犿猛然收了笑,看著風佑緩緩拔出的利劍,抖縮地說道:“你……敢,猊獏他都沒動我,你敢殺我?”
風佑伸指彈了彈劍刃,道:“那是國主仁慈,猊犿,你應該知道,本王想除你很久了!”
“你……你……”猊犿連連後退,突然轉過身向著密林飛奔,風佑唇角扯出一絲冷笑,眼神一凜,手中“覆海”一劍劈下,就見一道藍光向著猊犿而去,所經之處芳草凍結,猊犿甚至來不及喊叫,就已被劈做兩半,血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