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把這一切都忙完了,蘇姑娘才向兩人謝道:“難女承兩位恩人打救,又承為先父收斂骸骨,此恩此德永世難報,請先受我一拜。”說著就要跪下去。
吳凌風一急,伸手想扶住,忽然一想不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幸而辛捷雙袖一拂,一股無形的勁力硬將她托住。
蘇姑娘根本沒有什麼可依靠的親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父親有一個親信的部下在濟寧做知縣,可以投靠,辛吳兩人商量一下,決定護送她到濟寧。
蘇蕙芷感謝之餘,哪裡還有別的意見,於是三人一起上路。
吳凌風第一眼見了蘇姑娘就從心底中震盪起來,一路上雖然辛捷在旁,但那關注呵護之情仍不時自然流露,蘇姑娘新遭大變,舉目無親,在篷車不時暗中彈淚,唯有對吳凌風的關注問候,除了由衷的感謝外,另有一種親切之意!
僕僕風塵,兩人護著蘇女把行程頓時減慢了下來,到濟寧時,算算距泰山大會日子不過五天了。
車停在知縣公館門口,蘇姑娘拿父親的名帖,請衙役送了進去,辛吳兩人不願多耽擱,便欲辭別。這些日子以來,蘇姑娘己隱約知兩人都是江湖中的俠士,知道留也無益,只得含淚道別,吳凌風在那瑩瑩淚光中,另感到一番銷魂滋味。
“兩位辦完事以後,千萬請來與小女子再見一面……”她說到這裡,已是硬嚥,而衙門裡己傳來一陣喧鬧,敢情知縣以為蘇大人親到,連忙出迎。
辛捷向蘇姑娘道聲珍重,一拉吳凌風手,喝聲:“走”,兩人匆匆而去。
一直走出城門,兩人一直都沒有講話,辛捷看吳凌風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忽然故意問道:“大哥,咱們到那裡去啊?”
吳凌風斗然驚起,一時結巴了半天才想出來道:“咱們當然是去——是——是去泰山啊!”。
辛捷向他神秘的一笑,吳凌風俊臉上一紅,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滾滾黃塵中。
晴空一碧。初秋的時分,華中已微透一二分寒意,雖然是豔陽當空,但卻充滿著冷空氣。
泰山號稱天下第一嶽,就是人山的路徑也有一里半長,卻因終年行人遊客不絕,道路寬闊得很。
路旁隔不多遠便有一株大樹,兩旁對立,樹隊差不多要將整個道面遮蓋起來了。
路面左右都是一片青蔥的草地,綿延大半個山區,大約是太茂盛的原故,雖是秋季,卻還是青翠如春。
陣陣微風不時帶來樹葉籟籟地搖響聲,放眼望去,小徑雖婉蜒如蛇,但如是眼力好的人,仍可辨出那小徑的端頭結束在一片光摺摺的石林中。
“的得”,“的得”,馬蹄聲,轡鈴聲不絕於耳,想是那名震天下的“泰山大會”吸引著更多的武林人士,往來這靈山。
再有一天便是“泰山大會”的日子,這武林夢夕掛懷的盛典,將要決定五大宗派下一代的形勢。
稍為有一些經驗的人物便可以知道這次泰山大會卻隱伏著大大的危機,重則整個武林將血風腥雨,輕則五大宗派會支離破碎。當然,這危機還不完全是由於“七妙神君”再現江湖所致!
未牌時分,豔陽當空,道旁那熟悉而悅耳的轡蹄聲再度揚起在這正午一刻平靜中,剎時道邊轉出二騎。
二人都是一般年輕,也都具有一般俊美的面容,優美而挺直的身材端正的坐在馬上,被陽光照映著,半邊透出可愛的米黃色,而地面上卻斜斜的印出二個短短的影兒。這二人大概也是來見識這泰山大會的,尤其是左邊那人,背上且配著一柄長劍,倒像是武林中人。
大概是由於路途的勞累,二人沒有開口交談,但聞的得蹄聲,清脆鈴聲,二人已匆匆而過。
這泰山大會雖是聲名遠播,但此次卻是第二次開會,遠在一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