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殼。
該死,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偷樑換柱,分明是方才刺破了我手取的血,在眾人看來卻成了吳儂的血,而我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卻見那巫師從玉製的龜殼中拿出一圈小紙條來。
我愣住,方才龜殼裡分明是沒有東西的,難道本就藏在他手中?
只見他開啟紙圈,向吳儂行了行李,然後對著眾人念上面的文字:得圖坦寶藏者得天下。
我一驚,圖坦寶藏?這也太扯了吧,這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這樣預言誰會相信,我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身後眾人,眾人表情嚴肅,分明是篤信非常。
不是吧。
我大吃一驚。
我真的低估了古人的迷信與熙元朝人對這樣一年一次的“問卜”的堅信,這在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可是在此時眾官員的眼中卻是神旨。
氣氛頓時有些詭異,因為這次的“卜文”與豐收無關,與吉祥健康無關,卻與天下有關,誰都有野心,誰不想得天下,這樣的“卜文”明顯是一顆炸彈,如果眾人真的都相信這樣的預言,那麼局勢就要亂了。
先是逼太后與尚書對質,現在又讓全朝眾權利間因寶藏矛盾突顯,是誰?是誰在計劃著這樣的事?
“是不是很刺激,小昭?”忽然一個聲音極輕的響在耳邊,我一驚,正要回頭。
“別回頭。”那聲音又道,同時有一隻伸進我的袖中將我的手握住,微涼的指尖正好按在我手指被刺破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裡。”吳儂已上去行禮了,我才敢說話。
“我哪裡不能來,”小丁輕輕的笑,手指在我掌心畫圈,“小昭,我好想你。”
這個無賴,現在是什麼時候,居然說這種話,我想抽回手,卻被他用力握住,便微怒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不行嗎?”他乾脆耍賴到底。
我聽他這般戲謔的口氣,不知怎的腦中有了一個想法,眉微皺了皺,不確定的問道:“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
“嗯,喜歡嗎?”他居然承認。
我眉頭皺得更深:“那麼識破太后和六王的事呢?”
“太后和六王什麼事?”他裝蒜。
“是不是?”
“唉,”他嘆氣,“小昭,你總是聰明的。”
我因他的回答,一陣失落,細長的指甲抓刺進小丁的肉裡,冷笑道:“你對我除了利用還有什麼?”
他任我的指甲刺破他的面板,半晌不說話,好一會兒,聽到前方鑼鼓響起時,他才說道:“我喜歡你小昭,但我不是舒沐雪。”
“別該死的拿舒沐雪作比較,你不配。”我怒極,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太后與六王其實與我本身的這個人,這個穿越過來的魂毫無關係,太后不知,舒沐雪不知,小丁也不知,所以在他們眼裡,太后與六王就是我的父母,他卻要殘忍的讓我親自揭開他們之間的醜惡關係,這樣做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有粘膩的液體潤在我和他的手之間,我知道那是他的血,我指甲直接刺進他的肉裡,一定很痛,我知道,所以終於猛的鬆開手,有點無法承受的吸了口氣。
他的手留戀著不肯離開的我衣袖,我掙扎一下,他才抽回手,我看到他手上的血跡斑斑,想起上次他餵我喝他的血,忽然覺得喘不過氣。
鼓樂聲止,禮畢,吳儂退回座位,我已平靜下來,身後小丁一直沒再說話,隔了很久我終於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後是一個滿臉鬍子的官員,我認得那是前次與我一起親征的將軍,我又看了他一眼。
不是小丁,他竟然不動聲色間又消失不見了。
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來,稱不上恨,而是濃重的失落,小丁確實不是舒沐雪,舒沐雪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