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把粟琴難住了,她可沒考慮過這樣的房子要是租出去,多少租金才算合適。她壓根兒就沒在外面租住過房子。
“三百……不,四百……四百五……”粟琴瞪著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有幾分慌亂,該死的歐陽東,他再怎麼著也該告訴自己這樣的房子租金該是多少吧。“四百五一個月,至少要租半年,還要交押金。”
“行。”邵文佳連討價還價都不想了,這個價錢實在是便宜,“我先租一年。”她坤包裡就有六千塊錢的稿費,足夠交一年的房租。
當天下午,歐陽東正和向冉閒聊甄智晃想轉回莆陽陶然的事情時,粟琴給他打來一個電話。
“全部搞掂了,我幫你租了兩間小臥室出去,每月能多收一千塊的房租哩,你現在也是個地主寓公了。你說吧,怎麼感謝我?”
她話沒說完,歐陽東就“啪”的一聲合上手機。
第八章 涅磐(八)
正為甄智晃的事情長吁短嘆的向冉被歐陽東這突兀的動作唬了一跳,他眨眨眼,盯著歐陽東看了半天,才試探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
“粟琴的電話。”歐陽東沒好氣地說道,“她把我房子給租出去了。”
“什麼意思?”向冉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租個房子,歐陽東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氣。
“也沒什麼大事,粟琴嫌一個人住那麼大一間屋子悶,要給東子找幾個房客。”在另一個沙發上抱著向冉半歲大小子逗樂的周富通介面說道,在來莆陽的路上,他就已經從歐陽東那裡知道了事情的首尾。“他是不喜歡有人在他家裡攪合。”
原來是這麼一會事,向冉會心地笑了。粟琴和歐陽東來往有一年多了,周富通和向冉兩口子都見過她好幾次,其實,不單單是他們認識粟琴,陶然隊裡好些隊員都認識粟琴,也都知道她和歐陽東的關係。
一直在廚房裡和麵的盧月雯端著一個面板走出來,生下孩子後,她反而消瘦了一些,少女時期的矜持和嬌羞不知不覺中變成莊重和成熟。她在餐桌上墊上一塊溼潤的毛巾,放好擀麵板,又提著一塊薄薄的面板擱在三個男人面前的茶几上,尋來兩三張乾淨的報紙放在面板上,再撒上一層面粉。“餃子餡我都拌勻了,你去把它端出來吧。一會兒,你們仨就在這茶几上包。”她支使著向冉,就伸手接過已經迷瞪得睜不開眼睛的兒子,把孩子抱進裡屋。
三個男人一起擠在廚房裡洗手時,周富通吸著鼻子大聲問道:“今天是韭菜餡的?”他是多此一問,並不算小的廚房裡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韭菜清香。“要說我還饞點什麼的話,你家裡自己包的北方餃子絕對是一樣,”周富通嚥著唾沫說道,“你說,外面那麼大館子裡怎麼就做不出這樣的味道哩。”
他說這話倒不全是恭維,向冉時不時地也會邀請幾個隊友來家裡坐坐,而他待客的吃食,通常就是自己包的北方水餃,餃子個大不說,味道還挺周正,象隊裡三個外援,幾乎是隔一陣就纏著向冉,千方百計想來他家蹭上一頓飯。
盧月雯一個人擀餃子皮,三個男人和向家的小保姆一起動手包餃子,才包了幾個,向冉就趕緊攔下歐陽東和周富通,“行了行了,你們倆就不要包了,瞧瞧你們包的這是什麼,邊都沒捏緊,一下水就得破。你們倆就幫著拿餃子皮吧,可不敢讓你們動手。”
周富通和歐陽東一起笑了。論起來,周富通的手藝比時常來向家的歐陽東還要好點,歐陽東包餃子時動作慢得就象蝸牛爬不說,捏出來的餃子更象是包子,韭菜碎葉和肉沫都在餃子皮上粘著。
“東子,你和小粟進展得怎麼樣了?”盧月雯一面擀著餃子皮,一面問道。一個個小麵糰在她掌緣下翻過來轉過去這麼一壓,就輕輕劃拉進短短的擀麵棍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