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的輪椅，扶手上纏著不一樣的棉布，一臺舊的唱片機……記得上次去看他時，他正坐在輪椅上笑呵呵的看《武家坡》唱段，我將棗糕遞給他時，他說，過來看：王寶釧在寒窯裡等那個去征戰的丈夫，一等就是18年，而薛平桂在異邦已有了代戰公主，當他得意歸來，站在寒窯外唱：三姐不信菱花照，不復當年綵樓前……說到這裡，他竟模仿著唱起來，我看到他沒有牙的嘴一張一噏地發出怪怪的聲音，眼睛有些發澀……之後他說，王寶釧等了18年，當了皇后18天，死了。當時我想：王寶釧她不遺憾了，到底等到了她的心上人。彷彿就在昨天，外公竟然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裡是黃金鋪成的路，喝的是生命水，母親說的。外公臨走的前一天，不吃不喝不說話，我和母親去看他，我叫‘姥爺’時，他轉頭看我，有笑意……第二天下午就安靜的睡去了……我忽然很羨慕他，平靜、超然，如秋葉一樣緩緩地迴歸到大地的懷抱。昨天九時，當我看到一幫人把他抬到鋪著黃色錦緞的灰色擔架，放到殯儀車上時，我知道從此後再也看不到他了……舅親自開著車，他平時忙，外公見他一面都難，這次他要盡孝心，送他的老父親最後一程……我想外公在天堂應該是含笑的……”

星期天的早晨，當遠方開啟電腦時，收到了如夢老師發來的一段飽含深情的悼念她已過世的姥爺的資訊。

“願他老人家在天堂永得安息。”

看完如夢老師的資訊後，遠方馬上給如夢老師回覆道。

……

“昨晚去你那裡了，家裡的燈全亮著。”

星期一的早上年終考試開始了。因為到校的時間要比平時晚一些，於是等孩子吃完了早飯後，遠方又來到電腦旁開啟了電腦給如夢老師發了條資訊，剛好如夢老師也線上。

“昨晚夢到琳，她打了我……還說：怎麼又是你！”

資訊發出後不久，遠方收到了如夢老師發來的一條資訊。

看完如夢老師的資訊後，遠方給如夢老師發了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當時我倆正躺在田野裡的瓜棚裡……醒來後我想：我們見過嗎？”

收到遠方的資訊後，如夢老師繼續給遠方發到。

看完如夢老師的資訊後，遠方又給如夢老師發了個撇嘴的表情。

“前天晚上，在舅家住了一夜，舅媽給我說了好多……”

如夢老師又繼續給遠方發到。

“今天一天的監考，明早沒有。”

見如夢老師又要說傷心事，遠方馬上轉移了話題。

“好啊，我的監考表呢？”

如夢老師也接著回覆道。

“你現在在哪啊？”

如夢老師又接著問道。

“要出發了，明早去哪？沒有車哈。”

遠方接著給如夢老師回覆道。

“再說吧，再見！我怕捱打！”

如夢老師也接著給遠方回覆道。

看到如夢老師的資訊後，那一刻的遠方又給如夢老師發了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夢見了，預感。”

收到遠方的表情後，如夢老師接著給遠方回覆道。

“相反。”

遠方也接著回覆道。

收到遠方的回覆後，如夢老師也給遠方發了個撇嘴的表情。

……

“你去琴家了嗎？她說最近檢查又發現幾處，連盆腔裡也有……夜裡老是睡不著，一睡下就做惡夢……她說：活著真是受罪……想想也是啊。”

“小妹剛生的孩子也不樂觀……現在去醫院看看。”

星期三的下午，當遠方回家開啟電腦時，又收到了如夢老師發來的兩條資訊。

“為妹家的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