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歸義坊密宅侍候的人,和今夜聽到不該聽的人,處理掉。”
聽到他對阿生這意義不明的吩咐,沈劍堂笑容一僵,被捆綁的整個人,像條蟲子一樣,慌慌地朝後面扭去,表情有些扭曲道:“唉,要不要這樣啊你,不就是喜歡上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用得著殺人滅口麼,阿、阿生,你也幫著勸勸……”
李泰斜了一眼沈劍堂,垂眼遮去目中流光閃動,長身從虎皮毯上站起,徑直走向屏風後的大床,“丟到西郊。”身後的兩人皆沒看到,他剛才還抿直的唇角,正緩緩勾起一抹讓人難解的弧度。
“喂!你、你這個狠心的,竟然要拿我喂野狗!”
“是。”阿生恭敬地應聲後,用著看傻子的目光,瞄了一眼沈劍堂,這人實在是想的太多了。李泰所指,實是為了保護遺玉的安全,減小她為他解毒之事外露的可能,可惜了,這些人裡,不少還都是有用的。至於沈劍堂……純粹是嘴巴太欠,自找的。
不斷掙扎的沈劍堂被阿生背在背上,哭喪著臉乾嚎道:“別啊!咱們商量下,別丟西郊成不,把我丟後花園湖裡也成啊,我、我怕狗……”
阿生扛著人大步朝外面門外走去,心裡卻在尋思著,不曉得西郊野外哪個方向野狗最多。
第三三零章 孰輕孰重
這下了一整日的雨,總算是在夜晚停了下來,房喬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緊緊閉起的大門,在阿虎的陪同下,回到了停靠在懷國公府對面街上的馬車。
房府正房中,麗娘端著雞湯走進廳裡,一眼便著見沐浴後換上了乾淨衣裳的房喬正坐在椅子上出神,走到他身邊,遞上湯碗,柔聲道:“老爺,還是叫大夫來看看為好,這種時節著了風寒就壞了。”
房喬伸手接過碗,卻並沒有喝的意思,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因打聽到盧氏被人擄離了長安,他此刻心情很是煩躁,想要自己清靜一下,便道:“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還有事。”
一進屋便被攆,本來就因為他跑出去找了一下午的人,心中憋悶的麗娘,這會兒怎麼會乖乖地聽話離開,她臉上帶著為難,猶豫著輕聲道:“老爺,有些話,不知是否當講。”
“你想說件麼。”
“我聽阿虎講了,姐姐她、她被人擄走了。”
麗娘對上房喬拾頭的皺眉之態,側頭有些小意道,“我是在想,那擄走姐姐的人,是否、是否會是韓厲。”
“啪嗒!”房喬一把將放在手邊的雞湯揮下了桌子,面色繃緊的他,全然沒了半點平日的溫文模樣。
麗娘因濺過來的雞湯嚇得朝後退了連退了三步,裙面上卻還是被潑到了一些,看著他的臉色變化,她心中一絞,道是他是還那般在乎盧氏,心中壓抑的嫉妒險些爆發出來,但還是被她再次強壓了下去。
“老、老爺,”她面容一屈,聲音便哽咽起來,“是我說錯話,您又、又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氣,我知道姐姐在您心中甚重,是十個麗娘也比不得的,只是這大理寺的案子,尚未了結,少爺和小姐總是要認回來的,眼下姐姐失蹤,您心神大亂,我只是想要替您分擔,出出主意罷了…您若不高興,我…我便再也不說就是……”
講到這裡她臉上已經是模糊,側頭掩面輕啜起來,房喬緊緊閉了下眼睛,兩手在臉上拂去疲態,又抬頭看著婦人身子顫顫的可憐模樣,神色一鬱,道:“這案子一事,我已有分寸,房家的骨血是絕不可能流落在外的,我並不是有意要對你發火,只是今日變故諸多,這才悶了火氣,剛才可有燙到你?”
麗娘是個見好就收的,並沒藉機使什麼性子,而是含著淚對他搖搖頭,“是我多事了,您等等,我再去盛一碗過來。”
“不必了,你去收拾收拾吧,我去娘院子裡看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