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慈還是低著個頭,只是握著丫鬟的手指收的死緊。
“這還用問嗎,我家小姐懷的孩子,當然是長孫家三公子的,小姐才沒有同人私通,您雖是太子妃,可也不能亂冤枉人啊”
遺玉掃了這個蹦出來嘰喳的丫鬟一眼,沒理睬她,又轉頭對盧俊道:
“二哥聽見了,這孩子是人長孫家的,她懷著夫家的孩子擅自私逃,你把人收留在這裡,是打算要霸佔人家的妻妾,強佔人家的子女嗎?”
被她胡亂冠罪,盧俊哭笑不得,脫口而出,“瞧你說的,我是想幫人,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作惡呢。”
“幫人?”遺玉回頭看著宋心慈,目光從她釵環樸素的頭頂上一路滑到她腳底下,裙邊露出來的一雙篾了金線的繡履,想到從盧孝那裡聽來的,還有派一凝去查探的,不禁悶笑一聲,搖著頭對盧俊道:
“你不是假傻,是真傻。”
盧俊被她說的迷糊,遺玉就這茶杯潤了潤喉嚨,又一次開口詢問宋心慈:
“長孫三公子平日待你如何。”
這一句話問的無關緊要,宋心慈一直低著個頭,遺玉也看不大真切她的神情,但是眼尖地發現她的腳步挪了挪,向後退了小半步,這種反應,通常是在人將要說謊,或者是底氣不足的時候會出現。
“。。。公子他待我還好,不曾短過心慈吃用。”
盧俊面上露出一些嘲色,遺玉看了他一眼,又問:
“那比起我二哥呢,哪個待你更好?”
喜鵲想要開口說話,宋心慈偷偷扯了她一下,轉頭看著盧俊,勉強一笑,道:
“您這麼問,叫心慈如何回答,衣食無憂固然是好,可再多的錢財比不得真心誠意,誰對心慈好,也只有心慈自己心裡清楚。”
遺玉挑了眉毛,見盧俊面有動容,兩個人當著晉璐安這個正房嫡妻的面就在那裡“眉來眼去”,是不客氣地笑出聲: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機靈一些,懂得避重就輕,更懂得撩動男人的心思,也難怪長孫三公子會被你哄的服服帖帖,只對你一人寵愛有加,連私房都給你掌管,我二哥也被你迷的暈頭轉向,只把自己當成了救你這‘可憐’女子於水火的情聖去了。”
宋心慈肩膀一縮,盧俊皺著眉頭去問遺玉:
“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遺玉朝一旁伸出手,平彤從袖子裡掏出了兩隻不起眼的荷囊遞上去,喜鵲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們的東西,驚叫道:
“你們翻我們的東西”
“你以為她真就是走投無路,身無分文才來找你的麼?”
遺玉邊對盧俊說,邊將剛才讓平彤藉著倒茶在宋心慈她們暫居的廂房裡搜出來的錢囊開啟,手一倒,叮叮咣咣,是將裡頭的半袋金豆子,還有摺疊成小方塊便於攜帶的貴票都給抖落到了桌上,幾顆金豆子調皮地滾落到地上,蹦到了盧俊的腳邊,碰了他的鞋尖,才停下來。
遺玉展開一張貴票,看了眼上面的面額,又展開一張,再展開一張,回頭看看又把頭埋到胸前的宋心慈,又笑了。
“這些零碎的金粒子,我就不說了,二哥可知道這裡是多少?”
遺玉抖了抖手上的一小疊皺巴巴的貴票。
盧俊下意識地搖了下頭。
“我讓人查過了,宋家沒什麼資產,陪嫁給她的嫁妝也不多,她一個婦人,哪裡存得這麼多錢,就不必我再對二哥解釋了吧,這裡每一張,都是蓋了紅黃兩道戳印的大字票,一張是兩千兩,你自己數數吧。”
平彤又從遺玉手裡接過那疊票子,送到盧俊手上,盧俊捏著那一疊貴票,看著最上頭一張清清楚楚印的大字,還有章號,就覺得頭開始發懵。
就連晉璐安都吃了一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