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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部分

從河東一路走到太原,半個多月,頭兩天是同他吵鬧著要回去,後頭是不吵著要走了,但硬是一句話都不和他講了。

這粗眉毛的圓臉小廝,也就是易容過後的遺玉,不緊不慢地將她那杯茶喝完,淡了嘴裡晚上吃羊肉留下的羶氣,方才又看上李泰一眼。

就只這麼一眼,連眨都沒帶眨的,看罷就將目光收回,便放下杯子去倒熱水洗臉漱口,一套標準的清潔過後,打了個哈欠,頂著一張乾乾淨淨的臉盤兒,晃悠到屋裡唯一一張矮榻上,脫了鞋襪,解下外衫,摘了腰上肚子上墊著拿來遮掩身段的綿包仔細收在床尾,一卷被子就去睡覺了。

氣他?氣他什麼?

是氣他大半夜地偷摸到她下榻的客棧裡,一路快馬把她夾帶進了軍營?是氣他不顧她意願,將他打扮成了矮挫胖的小廝扣留在大帥帳中暖床?還是氣他早有讓她同行的預謀,卻瞞著不說叫她一個人偷偷傷心了那些日子?

這些原因,或許都有,或許又都不是,但她到目前為止還不想搭理他,這倒是真的。

遺玉正在心裡斤斤計較著李泰坑騙她的事,一團熱源便從背後偎了上來,一隻手臂伸到她頸下給她枕著,一隻手不害臊地搭在她腰上將她攬進懷中。

“我若說是預感,你大概不會信,好像這一次分開便再難相見,你我之中,會有一人遇險,與其那時抱憾,我更願將你放在身邊,就近看管。”

遺玉聽出李泰話裡的彆扭,直接將他話裡的憂患忽略掉,差點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他還預感呢,這種不靠譜的東西,幾時他這位肆意妄為的大爺也會信了?

她動了動脖子,好在他手臂上枕的舒服一些,雖是春天,但夜晚露宿在外,溫度同白日天差地別,挨著他睡覺最是舒服不過,就算是還在鬧情緒,她也不會傻到放棄享受這福利,就像是這幾天洗澡,未免讓外人起疑,他都得排在她後頭泡二道水一樣。

遺玉不吱聲,李泰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將她又摟緊了一些,聽著她呼吸聲漸漸平緩,古井無瀾的目光才變得凌厲起來。

此番征討,被欽點帶兵的各路總管,十有七八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各自為政,難以管束,又不乏剛愎自用者,要攻下高句麗,實非一盤散沙可行,首先是要將這個問題解決,如不能叫他們安分地聽命於他,那便該考慮如何叫他們相互牽制,以免介時壞了他的大事。

大軍又往前行了半個月,在三月中旬抵達了定州。

遺玉一個人坐在專放李泰私物的馬車上,正捧著一卷李泰標註好的手稿看的津津有味,忽覺馬車聽了下來,便撩了一角簾子,朝外瞅,見四周兵馬停下,今早才聽阿生說起過行程,就知是已到了河北定州界內的安喜縣城外。

整頓了一番,前方同城防守備交換過文書,大軍便分了兩路,一路在城外紮營,一小部分隨著眾位大將進城休息。

約莫是過了一刻鐘後,馬車才又駛動,後來聽見外頭人語響動,遺玉就沒了看書的心思,挨在窗戶口,打量起這座不算繁華卻井井有條的城鎮。

(今天少發點)

第三六四章 送禮

太子親至,定州當地的官員一早就準備著掃榻相迎,還特意在城南收拾了一座豪宅出來,供他下榻,是想借著這次難得機會,好好巴結這未來的皇位繼承者。

對於這種特殊待遇,其他領兵的總管將軍並未表露出半點不滿。

遼東那頭正在打仗,臨近戰火的安喜縣,因為各方調兵遣將,多少是受點影響,白天在街上亂逛的人不多,許多店鋪也都歇了業,生意好的,只有茶館酒樓這種消遣場所。

到了住處,遺玉在門前一下馬車,就開始左顧右盼地尋找李泰身影,半個月前,兩人便和好了,並非是真就贊同他所說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