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安逸的性子,他還記得當年他首次求親被她斷然拒絕,一杯冷茶潑在臉上的狼狽,而今這樣的生活,肯定不是她原本想要的。
難得聽他說句心裡話,遺玉倍感詫異,連忙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拉著他總是溫熱暖和的手掌,苦笑不得道:“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承認我當初嫁給你,是存了給我大哥報仇的念頭,可若是我心裡沒有你,又怎麼會嫁給你,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了?”
說著,她忽然來了氣,丟開他的手,一握拳頭使勁兒捶在他肩上,半是羞半是惱道:“你我相識七年,相知相伴三年,做夫妻也有半年多光景,時至今日,你原來是把我一片真心全當成是利用,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被她一下一下捶在肩上,不覺得半點疼痛,李泰目光幾經變幻,幾乎要忍不住去摸摸自己胸口,看著那過分激烈的心跳,是不是屬於他自己的。
遺玉沒能打上幾下,便被李泰握住手腕,低聲問道:“你不曾說過。”
她其實說過,可那是醉酒之時,怎比她親口承認來的真切。
情,總是難訴,可不訴又怎知深濃?
遺玉還在生氣,撅著嘴,撇過頭,便沒發現他眼瞳變了顏色,兀自鬱悶道:“你不是也沒說過,我以為你不耐煩聽這些情情愛愛的。”
“我心裡有你。”
遺玉眨眨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啊?”
“我說過了。”
聽明白話,遺玉臉頰猛然漲紅,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怪如是,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她破天荒頭一回聽他訴情,能淡定才有鬼了!
“我、我、我……我也是。”
李泰耐心等她半晌,只聽她結結巴巴這麼一句,雖不滿足,但心中的燥熱已是壓抑不住,一手摟過她後背,低頭尋著她嘴唇,在她驚慌中,把她壓在了床上,牢牢困住,略顯急促的親吻在她唇上流連片刻,便蜿蜒而下,手掌隔著薄薄的一層衣衫在她身上揉捏,感受到這人切切實實的存在,他早已冷硬不知許久的心,才真正學會跳動。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遺玉吃不住,但又捨不得推開他,眨眼的功夫,衣裳便被他剝去一半,體溫節節攀升,直到被他撩了裙子,沿著小腿肚摸上來,才去捉他過分燒灼的手掌,捂著半張臉,軟聲求道:“等回去再……好不好?”
不是她矯情,但不知客棧附近的人是否散去,這樓頂上許還有人在的情況下,隔著一層牆壁,她實在沒臉皮同他歡好。
李泰卻不肯依,他粗啞的呼吸貼在她耳畔,輕輕咬著她柔軟的耳垂,道:“半月未碰你,實是難忍,你聽話我就輕些。”
說著話,他動作也沒停,拉下她遮面的小手扶在他緊實的小腹,讓她清楚現在狀況。
碰到那一團羞人的火熱,遺玉臉蛋兒紅的都能滴出水來,又想他那句“我心裡有你”,便是再說不出半句推拒的話來,一句答應細若蚊聲:“嗯。”
下一刻,便成悶哼,她驚慌地睜大眼睛,抬頭望進李泰眼中迷人的青色旋渦,在意識迷亂之前,不禁暗罵他一句混蛋——騙人,還說會輕些,竟然就這麼進來了!
情到濃時,怎樣放肆也不為過。
在經過一場騷亂之後,小鎮又重新歸於平靜,夜不長,被李泰一攪合,遺玉一夜都沒能成眠,等到天亮時,大約是李泰覺得連聲音都發不出的她有些可憐,才堪堪將她放過,倒了熱水給她簡單清洗了一番,便摟著已是半睡半醒的她,蓋好被子遲遲睡下。
但偏偏有人看不得他們相好,李泰才安逸地揉著她迷迷糊糊叫疼的小肚子,眯上眼睛,外面門前便傳來一陣騷動,幾下打鬥之後,門板便被拍的轟轟作響。
“老四!趕緊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可是要進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