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看她一眼,淡淡道:“第一次賭,我輸給了你哥,第二次賭,我仍是輸給他,願賭服輸,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食言。”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步驚豔微扯一下嘴角,眉梢眼角全是不屑,“我看大人是故意扮輸才對。一直以來,你們不都是認為南圖與我有關麼?雖然你嘴上說沒有要帶我回去當聖女的意思,但是暗地裡真的沒采取行動?逼我回去當聖女,難道不也是打南圖的主意?很可惜,這次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聖女需要冰清玉潔,本小姐已經與那日離去的書生一夜風流,失去了貞潔,我想大人總不會要帶一個身上有了汙點的聖女回去,那可對你們亞拉臘神非常不敬。”
說到書生,那日在果子谷外將步玉下葬後,那位書生的家人就找了來,一番低語,回頭在她身邊默然守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不知他與沈拓說了些什麼,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起程而去。她自是不會挽留,連聲道謝的話都來不及說,便昏倒於地。
由於連失兩親,身心疲憊,是沈拓將她送到了竹林小院,清醒過來的她,態度強硬的向他要回了殺步玉的那支金劍,便把他拒於竹林外,不予理睬,直到剛才,才知道他也無聊的跟了上來。
沈拓眼色一眯,半晌沒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後才低聲道:“你總是對人這樣持疑麼?”聲音裡有著若有似無的嘆息。
“是你的行為讓人持疑,與我性格無關。”步驚豔淡然道:“聽說聖女大嫁在即,你們天臨國與雪域國將珠聯璧合,為蒼和大陸創一件神蹟佳話,可喜可賀。只是不知道聖女沒有得到南圖將如何出嫁,如果雪域王光得美人沒有南圖,會把天臨國護在羽翼下麼?”
“他們成親,你會做何感想?”沈拓聽她的言論後,思路並沒被她引領,話鋒一轉,直刺她心底,犀利得很。
步驚豔脊背一僵,轉而又放鬆下來,現在事情繁多,她哪有心思顧及兒女私情?何況於鳳九,她已徹底失望,與書生一夜風流,早就讓她斷了對他的心思,此情只能成追憶,不堪回首。
沈拓觀其堅定之色,已知其意,只為她不瞭解其中因由而暗自苦笑。
“我知道你問聖女的婚事,無非是旁敲側擊想知道聖女與擄走你娘殺死步玉有沒有關係,我可以告訴你,聖女雖是代聖女,但她心地純善,從不會機詐詭謀,更不會起殺人的念頭,你大可不必在這上頭費腦筋。”
“是麼?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步驚豔扶了夾袍,面無表情地轉身進屋,砰然一聲將門撞得山響,險些將熟睡的兩人驚醒。
她分析過,韓素多年來隱姓埋名,自不是毀容後的她與人結了什麼仇怨,所以,她被人擄走,然後有人假她步驚豔的名通知到步玉,多半是因為南圖的事。從種種跡象來看,這次的擄人和步守城無關,那究竟又和誰有關呢?擄走韓素的人,通知到步玉,是知道步玉身上藏有南圖,還是想透過步玉引她出來?
記得,那日步玉說南圖在他身上的時候,當時就只有書生躲在暗處悄然偷聽,如果有人確定南圖就在步玉身上,會不會與書生有關?會不會就成了步玉身死的直接原因?
步玉死了,她搜過,除了懷裡的玄陽令和幾塊碎銀,根本就無他物,更沒有南圖的影子,是被人先一步搶走了,還是放到了其他地方?
她之所以問及韓雅暄的行蹤,無非就想驗證韓素和步玉的事是否與她有關。誰知沈拓把話說得滴水不漏,她不由冷笑,誰說聖女就是心地純善,不會機詐詭謀,不會起殺人之心,利益之下,天使都可以變成魔鬼,一個女人的心思,她豈會因別人一句話就全信?
現在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書生,畢竟那日是他偷聽了南圖的步玉身上的事,其次就是急於得到南圖想嫁與雪域王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