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啊,乖侄孫。”
柳勁松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來鑽才好,臉漲得通紅,不斷的吞著口水,卻就是喊不出聲。
此時人群漸散,鳳遠兮把步芳抱上馬,沉著一張臉道:“胡鬧!”說完,便上馬先走了。
卻不料,他還沒走兩步,錢莊裡忽然傳出重重的打砸聲,回頭一看,只見不知從何處殺出一群江湖人打扮的粗壯男子,手裡拿著刀劍,在錢莊內見物掀物,見人砍人,裡面頓時混亂一片,而剛才都還和藹可親的掌櫃和幾個夥計,俱已操刀在手,與這些人殺在一起。
鳳遠兮一驚,忙問從那邊奔過來的柴進,“錢莊發生了什麼事?”
柴進低聲道:“好像是那位書生要提一百萬兩現銀,錢莊沒有,那書生就說錢莊沒錢開什麼錢莊,不如拆了乾淨,一眨眼就來了這好些江湖人,看來是專來找茬的。”
鳳遠兮仍看著那邊砍殺的人,本來書生的出現就很詭譎,居然一下子就拿出一百萬兩銀票,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在整個大夏,就算幾大世家來了,也不可能豪氣至此。而這位書生,以他如此氣度,絕不似屈居於世家而不見經傳的人,他究竟是誰?
這時,他注意到書生已上了馬車駕車而去,忙吩咐柴進道:“馬上派人跟上這書生,務必查清他的來歷。”
“是。”
就在同一時間,正坐於悅來車馬行的黑色儒衫男子已接到從福財錢莊的飛鴿傳書,他正驚異於是誰以如此狠辣的手段來尋釁,想不到馬上又傳來好運賭坊有賭客抓住莊家出千的事,帶動一些人將賭坊也砸了。而這兩起事件,居然都是由一個駕著華麗馬車的狂書生帶頭引起,據接下來的密報,那位書生,似乎正在朝怡紅院的方向行進……
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其目的似乎就是要端了他所有的財源!
他不知道除了那個人,又有誰要對他趕盡殺絕。
他不由嘆了口氣,拿起剪子,慢慢修剪盆景。
想他天臨國兩百多年前統一盧川平原十八部,土地兩千裡,城池二十座,當年建都於祈雲城,一直以來,都以充裕的戰馬和彪悍的國風獨大於平原上。奈何自十幾年前失了鎮國之寶起,各部開始不尊,王者如同虛設,整個天臨國陷入四分五裂,各部相攻互伐,以至於連年的內亂將並不富裕、物產不豐的天臨國更為貧乏,百姓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就連祈雲城裡的生活供給,全都要靠戰馬向周邊的國家換取。
時日一長,不僅戰馬消耗巨大,並且從五年前,周邊的國家突然似達成協議般不再與天臨國交換物資,整個祈雲城只半年時間,就餓死上萬的人……
他本是一個方外之人,當權者無能讓轄下的子民安居樂業,他大可一直保持冷眼旁觀,只是,當他親手埋藏渡化無數具屍體的時候,他才知道,他不是要為當權者做什麼,而是要為這些無辜的百姓撐起一片天。
透過幾年時間,悄悄在大夏和趙國建立無數個經濟網路以支撐天臨國度過危難,而此時此刻,別具用心的人要將他搭建的經濟王國徹底擊垮,又如何再能置之不理?
他邊細心地剪著枝葉,邊思索著對策,就在他考慮的這一會時間,一隻白鴿又撲騰著翅膀飛了進來,解開繩子,摺紙上的訊息依然是他預料中的事——怡紅院被拆!
他放飛信鴿,此時不再猶豫,吹滅油燈,毅然走出車行,沿著官道,策馬向城內直奔而去……
時令已是冬月初,天出奇的冷,漆黑的天幕下,寒風呼嘯,京都的城門在掌燈時分送出最後一輛出奇華貴的馬車後,在一片扎扎聲中,終於沉沉關閉上。
華麗的馬車在夜色中不疾不徐的前行著,縱然外面寒氣森森,車內卻是暖意融融。車燈,燭火,壁爐,茶壺,玉杯,都是靜止的,惟有書生裝扮的男子對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