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心裡抱持著兩個疑問——
為什麼自己不像其它的小孩般有父母親?
然後,為什麼她不能像其它的小孩一樣辦生日會呢?
向身兼撫養人、管家和監護人,大概也是惠唯一家人的塞巴斯丁詢問看看。
惠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賽巴斯丁露出相當痛苦的表情——
“小姐!”
他把粗大的手放在惠的肩膀上,悲哀地微笑。
“塞巴斯丁一定會用這條命來保護小姐。”
她不想聽這種不瞭解意思的話。
她只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雙親?
還有為什麼不能辦生日會?
對惠而言,自己的生曰完全是件奇怪的事情。每年,每年都會有肌肉發達的豪傑、德高望重的高僧和使用不可思議技能的靈煤師過來,然後被死神打倒。死神賣弄自我地打倒發出慘叫聲的他們後,最後再從自己的額頭灌入恐懼。
惠怎樣也無法將那個慣例舉行的活動,和自己的命運聯想在一起。
“我不要再看到那種東西!”
為了出席同班同學特意為自己所辦的生日派對,已經九歲的惠在生日那天瞞著塞巴斯丁離家出走。
——那裡是作夢般的場所——
不但有比平常打扮得更漂亮、更裝模作樣的女同學們,也有她所憧憬的心儀男生在場那時候好幸福。不過,當他們正在喝果汁、吃點心、一起歡笑的時候,卻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雄壯軍歌——
那是每年死神固定出現的時刻。
小孩子們因無法理解情況而開始騷動。煙霧升起,只有惠驚愕地張大眼睛。死神露出非常開心的笑容,站在煙霧漸漸散開的另一邊:“喔喔,新堂惠,汝正在做非常少見的事情呀!”
死神笑了,露出施虐的笑容,“可是,汝這樣做不會稍微太過分了些嗎?”
他殘忍地用手掌打碎插若九根蠟燭的蛋糕。小孩子們發出尖叫聲四處逃竄,人人們聽到聲音,飛奔到房間裡。
新堂惠那時第一次領悟到死神的明確惡意是針對自己的,她的怒氣住上湧起——惠因為全身的、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強烈怒氣,臉部扭曲地喊叫:“不要打擾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第一次體驗的心情,怎麼能讓他糟蹋呢!
惠跑過去用力地用拳頭打著死神——若是能打倒的話,希望能用那小小握緊的拳頭打倒對方然而死神只是開心地笑著:“喔喔,汝終於長大成rén了嗎?”
然後,沾滿奶油的手掌按住她的額頭說:
“這樣的話,我要讓汝知道!”
然後——
然後——
惠體會到自己二十歲時應該會死的命運和雙親經歷過的一切全部那是不可避免的殘酷的絕望。無可奈何的宿命以映像、聲音與記憶的混合物滲入每一個細胞,讓她深刻體會。
第一次的生日宴會
第一次的祝福場所
從惠的眼睛流出一滴淚,她用盡力氣般坐下不動。遠處傳來死神的大笑聲、還有大人們發出的怒吼聲、及小孩子們的哭泣聲。惠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啊啊,原來是這樣啊我終於瞭解了喔,塞巴斯丁”
新堂惠從那天以後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失去了應該靠近的場所、從未來移開視線,最重要的是她已看不見“活著”的意義——
她失去了一切。
她唱著死亡之歌……
已經不想再活下去。
不想再看痛苦的事情,只要自己繼續活下去,每年、每年都會嚐到恐懼的滋味,還有很多的人不容分辯地繼續受傷